不管警方掌握了多少情况,但至少有一点浅见比他们知道的多,那就是有关三桥静江的情况。另外警方还不知道有个老人寄了封怪信,里面还夹带着照片。说不定警方还没意识到整个事件的根源在益田市。
反过来说浅见本人不知道的就是哥哥率领的警察所追击的事件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岩国警署的那帮人依旧还认为发生在岩国市的两起杀人案以及两年前宫岛的“意外死亡事件”都与毒品有关联。而以哥哥为首的警视厅内部人员所要查寻的则是另一个层面上的问题。如果仅仅是毒品案、杀人案,警视厅的高层领导就不会暗自指挥其内部人员进行调查工作了。
他们究竟在查寻什么呢?
也许他们的工作与那封信有一定的关系。也许敌人感到了威胁,才不得不采取那样露骨的牵制策略。
如果那封信是为了牵制警方的调查工作的话,那他们现在一定会感到奇怪——警方调查的进度一点都没有迟缓。
说不定敌人会铤而走险.
“会铤而走险吗……”
浅见嘟囔着,脑袋里设想出各种场面。面前浮现出冈村里香的身影,当然还有那未曾谋面的三桥静江。他真想早点飞到柳井和岩国,但急归急,由于上次外出了十天左右,身边还有许多工作需要整理。
那天晚上,浅见一直工作到黎明。第二天早晨,他刚起床就接到了依田哥哥打来的电话。
“昨天晚上,我碰见了平生町的一些人,他们在旭光医院当伙夫和清洁工,听说了一些事情。”
依田哥哥讲起话来仍旧慢条斯理的。
“昨天我不是告诉你在该医院的隔离病房有个女人吗?她好像是从东京来的。听医生说她的精神有点问题,言行看起来也是怪怪的,但平时她讲话还蛮有条理的,也没有那么怪异。”
“什么?这么说平生町的工作人员能和医院的患者接触、交谈吗?”
“也就是打打招呼而已。乘监视的人没注意的时候,会问问她的身世,如你从哪来的,身体怎样之类的话。”
“那个女人……”
浅见满怀希望地说着。
“那个女人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出身地没有?如果她是东京人,我有办法查清楚。”
“这也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她叫长谷川纯子,除了知道是东京人外,住处还不清楚,好像曾在赤坂一个叫‘殿村’的料理店当过服务员。”
“殿村?……”
浅见觉得自己不久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由于“殿村”是政治家和财界人士经常光临的高级料理店,可能会在杂志和报纸上看到过。但浅见总感到自己是在别的地方看到这个名字的,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
“在料理店中,‘殿村’是最高级的,连我这样的人都知道。”
“是啊,连我这样的乡下人也从新闻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因此长谷川纯子也为自己在那里工作过而感到得意,才会脱口说出来。”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殿村’,查一查这个长谷川纯子到底是什么人。”说完,浅见又加上了一句,“依田君,关于这个案子,你最好不要陷得太深。”
“哎?为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旭光医院和政治家及财界都有联系,我总感到会有危险。”
“哈哈哈,没关系。那毕竟还是个医院,应该救死扶伤,而不是杀人。”
依田哥哥爽朗地笑着,挂断了电话,但浅见还是挺害怕的,他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
中午之前,浅见去了《旅行与历史》杂志社,将稿件和照片交给了藤田总编,顺便向他预支些稿费。这个杂志社一般都是月底结算或者是隔两个月结算,所以有时如果不预支的话,浅见就没有经费外出工作了。
“只能给你一半。”
藤田像是卖人情似地说着,撕下预支票据,让手下的工作人员送到财务室。
“藤田总编,咱们杂志社和‘殿村’料理店有联系吗?”
浅见试探着问问。《旅行与历史》杂志社在新桥一带有分社,离赤坂很近。
“啊,你说‘殿村’料理店呀,我们杂志社可经常去那里,我都去过三、四趟了。”
藤田显得很了不起地挺挺胸。
“第一次是社长带我去的,后来为了采访议员又去了几次。那个店的格调很高。你恐怕没去过吧?”
“那你能介绍我去吗?”
“介绍?怎么,浅见君你也想在那里采访什么人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高级料理店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让我介绍也可以,但在‘殿村’料理店可不能赊账的……”
藤田打开抽屉,从里面抓出一大把发票。
“还在,还在,我还没拿去报销。哎呀,就算现在拿到财务室,半个月后才能……”
藤田从其中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中间,用手一拍。借着风势,那张发票飞了起来,上面刻着个印鉴,像是用草书写的“殿村”。
一瞬间,浅见“啊!”地喊出声来。
“对了,我在那里看见过。”
“看见过?看见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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