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政府工作人员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是啊,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没有提交迁出申请就搬走了。”
“啊?有这么一回事?”
“有。我们虽然不太欢迎这种做法,但实际上,怎么说好呢……”
那工作人员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比如,我是说比如。他们会不会欠了一屁股的债,无法还清而连夜潜逃了。”
“啊,是这么回事。”
“我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但最近为了逃避债主的追讨而销声匿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
听说三桥静江在圣智女子学院只上到初中就退学了,由此估计他们家可能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吧。
圣智女子学院是一所教会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全程负责,作为贵族女子学校是相当有名气的。能让自己女儿在那里就读说明三桥家的生活条件在当时肯定很优越。他们家位于商业繁荣的仲御徒大街上,由此推测这是家老铺子。他们家的生意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一落千丈,最后没落了。
这都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浅见在三桥家以前居住过的那一带逛了一下,发现已经完全变样了,全是摩天大楼,而那些居住在豪华公寓中的人们对往昔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然而从事房屋租赁的人以前就住在这里,从他们嘴里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三桥?是不是原来经营丸桥商店的那家人。我记得那是一家从事干货生意的商店,那家店的标志是〇中有个桥字。我虽然没和他家交往过,但听说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人被一个坏蛋给骗了,弄得倾家荡产。当我留意时,他们一家人已经消失得无声无息了。这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那家人逃走后,一帮流氓样的人在这一带晃来晃去,到处打听。大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有人说曾在吉祥寺看到他们,但这种话也不一定靠得住。”
问来问去,都是些摸不着边际的传闻。
现在惟一的线索就剩下照片中的“严岛”和发信地的“益田”这两个地方了。但是并不能因为信件从益田市发出就说明发信人就住在那里。也许那个神秘的发信人更有可能不住在那里。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手头上的线索就这么一条,为了能继续“搜索”下去,只能去“严岛”和“益田”了。当浅见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嫂子和子时,和子很不好意思,“真对不起。”虽这么说,还是立刻就拿出十万日元交给他。虽然浅见不清楚嫂子有多少私房钱,但十万日元绝不是个小数字。
“这个我不需要。”
“你一定要收下,麻烦我们可爱的光彦帮我做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
和子满脸歉意,脸颊一片绯红,微微地歪着头。浅见无比感动,能用“可爱”二字来形容整天在家吃闲饭,无所事事的浅见的,恐怕只有和子一个人。浅见在心中暗暗发誓,为了这么好的嫂子,自己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那天晚上,哥哥阳一郎回来得很晚,浅见在客厅等着他,像聊天一样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说什么呢?冷不丁的。棘手?我处理的所有事情都棘手。”
哥哥应答着,依然像官僚们发表公式化的见解一般。
“在这些事情当中,有没有最为棘手的事情?如果有,请让我参与调查工作。”
“你加入调查工作?真会开玩笑,拿你没办法。你觉得这些事情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吗?”
“哈哈哈……”傻弟弟一个人在那里呆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但哥哥你并没否定……”
“否定?我否定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棘手的事,你没说没有啊。”
“什么啊?你在那胡说八道,我根本不想否定。我的意思是就算有那样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阳一郎将脸转向一边。
(肯定有。)浅见确信无疑。因为哥哥的表情中有一丝动摇,非常明显。如果没有在意,或者不了解哥哥本人也许不会注意到,但作为他的亲弟弟,浅见深知哥哥平素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所以现在他表情中虽然只有一丝动摇,在浅见看来,也是很明显的。
假如阳一郎碰到了棘手的事情,那究竟会是什么事呢?
警视厅刑事局长可谓是全国刑事警察的总管,像现场勘查之类的工作通常是不用事必躬亲的。即使有些案件处理得晚了,其直接责任也在于警视厅和地方警察,而作为警察局长,只要负责监督指导就可以了。即便做个形式上的道歉也不会觉得有多难过。
如果是警察也被卷进的刑事案件的话,那么通常是一些与政界有关的事情。“渎职”、“拖延办案”等字眼一下就浮现在脑海中。这些事虽说让人不快,但这也不至于使哥哥的脸上表现出那种神情。(那是一种难以言表、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内心都在动摇。)
说不定他正在处理一些内情较为复杂的案件。浅见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如果警察或阳一郎的手头上有什么棘手的事,那么这些事会不会正像和子所估计的那样,与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件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
也许注意到了弟弟正关注着自己的表情,阳一郎接过须美子手上那热腾腾的乌龙茶,故意嘬出声音,显得很香美的样子。“疲劳的时候,这个最棒了。”当哥哥冲着须美子讲话时,浅见偷偷望了一眼,现在从侧面看上去,先前那忧郁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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