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句轻浮的台词,蹩脚的演技,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昨天晚上,他顺利地解决掉了困扰了自己多年的难题,把所有的秘密葬在了脚踏着的土下,以后,不会再有谁来妨碍他了。
男人们都会犯的错误,他许久之前就想试试了。
他把她放到了床上,笑了。
无论任何时候,影迷永远都是最好的。
第23节
门铃却响了起来,传进来的是她丈夫在门外的咆哮:“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我滚出来!”
他停留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僵滞了,看着同样慌乱地把衣服往上罩的她,感觉到一阵地震后往下坠的眩晕:“你丈夫在家?”
“不,他明明,应该已经去上班了的。”她又慌又怕。
随着丈夫咆哮跟怒骂加剧,听得到围观在他房子外面的人越来越多,而议论也越来越喧哗,他的脑袋一下轰地炸开了,自己,好不容易,解决掉了麻烦,没想到却——
他看着同样木然地僵坐在床上的她,听着外面熟悉的邻居跟记者们叫喊,脸一下全白了。
(未完待续)
日期:2010-3-128:59:00
第八篇:孔雀
一
凶手是他不会错了。
他看了一眼审讯室里趴着假寐的嫌疑人,翻了翻手上关于这件案子的卷宗,肯定。
利丰稻,男,现年五十六岁,孤儿院小学毕业,未婚,抚有一子,本市某住宅区垃圾回收工人。昨天被人发现破门闯进住宅区一女住户家,住宅区保安室的监视录像机跟电梯的电子监视器里拍到在受害者死亡的那段时间他出现过,而受害者的一位女性朋友,当时正好去女住户家,亲眼目睹他从朋友的家里冲了出来,与她擦肩而过,随后进屋,便发现自己的朋友已经遇害,于是报警。
利丰稻成为了最大嫌疑人。
不过是个垃圾回收工人,与女住户素无关系,却出现在她家里,怎么想都很可疑。而且,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者,生来对生活优越的人都抱着一种仇视心理,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首先冒出的念头,也是如何从富人身上弄到钱。社会上相当大一部分的犯罪,都是这样的悲剧。
他推门进了审讯室,坐到了利丰稻对面。
利丰稻缓缓地离开了桌子,竭力把自己稍微佝偻的身子坐直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因为三天没有清洗的缘故,汗与尘、以及头屑结成了污垢,一块一块的,身上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也失去了原来的本色,脚上一双过时的解放鞋,鞋面破损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他的脸上焦黑古黄,皱纹千沟万壑地蔓延着,眼睛里的枯褐的瞳孔在已经发黄并充满血丝的眼白里混浊而无神。
从他坐下去开始,他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翻着一页又一页关于案子的卷宗,而利丰稻,却不焦急,只静静地等他发问。
按照往常的经验,如果嫌疑人是无罪的,从被拘捕那一刻开始,就会详尽办法解释事由,并竭力说服他人相信自己是无罪的,并对即将发生的审讯迫不及待地积极配合,即使审讯员不说,嫌疑人也会神情激动地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而利丰稻的表现,看起来可是相当冷静。
他不时地观察着利丰稻,发现利丰稻除了安静,还显得有点不安,眼神里不时流露出恐惧暴露了他的心虚。
“你叫利丰稻?”他终于开口了。
“是,我叫利丰稻。”利丰稻点了一下头。
“你还有一个儿子?”
“是,我还有一个儿子。”
典型的机械回答,将问题中的主体照搬,趁这短短的几秒梳理自己的思路与表情,调整出最保险的答案。
狡猾。
“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就在本市D住宅区的张秀丽女士被害现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利丰稻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缩回去,放在左右两边的大腿上来回摩挲着,脸色显得慌张。
“你认识张秀丽吗?”他没有顺着原来的问题问下去,提了另外一个问题。
利丰稻点点头,“有时候,我上门收垃圾的时候,她会把垃圾放到门口,我们见过几次。”
“所以,你从门缝里发现了张秀丽家装潢豪华,猜想她家想必会有大量现金跟值钱的东西,于是就在三天前闯进她家里意欲行窃,结果却被张秀丽撞破,于是你财迷心窍,把她给杀了,携带钱财逃离现场?”
张秀丽被发现遇害后,勘证人员到达现场,与张秀丽的朋友清查过后发现她的几件首饰,跟钱包不见了。
“我,没,没有。”利丰稻急忙解释,“我是,收垃圾的时候,发现她家的门是,虚,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一时好奇,就迈了进去,可,进去的时候,她,她已经死了。我慌了,所以,所以就逃了。”
“你撒谎。我们的证人指证,说她亲眼看到你从张秀丽的家跑出来的,当时你身上还带着受害者的血迹,你怎么解释?”他厉声道,“还有,她也提到了,当时你是拿着装满东西的垃圾袋逃走的,那里面装着的不是受害者的钱财是什么?张秀丽家在四楼,那幢住宅楼有十层,还有六层的垃圾你都没有收走,你这么着急离开又是什么原因?”
“我——”利丰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我是,忽然想起来了,我要买给儿子的生日礼物,没有准备,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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