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也许是小菊。”
“小菊?你居然怀疑她?”
“因为小菊喜欢文雨天,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她竟然偷偷藏起了他的资料,虽然后来归还了,但还是让我很在意,我觉得这丫头有什么是瞒着我的。要是她为了偏袒文雨天,帮了一次让他脱离了袭击沈蕾的嫌疑,那么偷偷在现场留下那个血手印混淆我们的视线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文雨天为什么要杀沈蕾?动机是什么?”
“也许——”郑永浩很不情愿地说,“也许,跟沈蕾的秘密有关。”
黄伟文半信半疑,“沈蕾的秘密是什么?你有尝试跟她丈夫问过吗?”
郑永浩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淤红的嘴角,闷闷地摇了摇头。从书房走出来,他一眼瞥到了李捷飞正在客厅坐着,把他那条受伤的胳膊露了出来。
听到门响,李捷飞回头,看了一眼郑永浩,别有用意地抬高了下巴,用受伤的胳膊挥了挥,“怎么,在大家面前还没争够,要再来一次?”
郑永浩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上了楼去。
李捷飞看着郑永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胳膊,轻松释然地笑了起来。
日期:2010-8-1021:31:00
十四
现场的那个血手印,当真是小菊留下的?黄伟文离开书房的时候,依然还是不大相信。
他听张笑芬提起过,小菊全名洪小菊,原来是村子里的一名孤儿,据说刚出生便父母双亡,后来被送到外地一户洪姓夫妇收养,在张笑芬还走得动的时候,在外地偶然遇见了她,那个时候洪姓夫妇已经离婚,丈夫带着他们大女儿去了大城市闯荡,而妻子则一直抚养着领养回来的洪小菊,没有血缘关系的两母女过得甚为艰苦,于是张笑芬便又把洪小菊带回了她的出生地,就是这个渔村,一住就到现在。
小菊举目无亲,可以说最亲的就是张笑芬了,所以对张笑芬是好得没话说,反过来,张笑芬一个人住在这条村子里,亲戚朋友都在外地,在许艳搬回来之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两个年龄悬殊毫无关系的女人,反而成为了最亲的人,张笑芬对小菊简直就如同是对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小菊对文雨天有意思,瞎子都看得出,可是,这么一个纯朴的女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还真让他难以相信。不管是杀人,还是帮凶,毕竟都是罪责难逃的恶行。
黄伟文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李易杰,把自己的渔夫帽戴上了,拉低了帽沿,匆忙往后院闪了出去。
那个人,果然就是那个人没错。没想到,他居然也出现在这里,他居然就是那个死去的沈蕾的丈夫。
制裁之手,也把他的情况摸清楚了?那个人也是他的目标吗?那个人的秘密,制裁之手也知道?他那个人,果然也是该死的?
自己没错。黄伟文一阵激动,还没走进后院,便听工具房前面传来了低低地咆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你如果再敢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啊?我干了什么?”
“装吧,你就装,别忘了,我是知道你的秘密的。”
“你知道我的秘密?”声音惊奇地变得尖锐,然后像唱不上高音的歌唱家,骤然断了声。
“你才意识到吗?所以,别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你知道后果。”
黄伟文才把耳朵伸前一点,那从客厅通到院子里的门口又走出了一个人,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大声喝了起来,“黄伟文,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黄伟文赶紧站直了身体,绷紧了,前面正在争吵的两个人一下敛声下去,李捷飞看看工具房那边,再看看黄伟文,“黄伟文,你在搞什么鬼?”
“没有,我听到他们在吵架,所以,不好意思走出去。”黄伟文尴尬地说。
“是吗?”李捷飞走到工具房前,再冲黄伟文喊,“哪里有人呢?黄伟文你自己过来看看。”
黄伟文惊讶地走过去,才发现果然没人,李捷飞推了推工具房的门,发现没锁上,于是推开了,开了灯,见灯忽忽闪闪地,又熄了,“没人是吧?这灯怎么坏了,该找陈师傅来修修了。”
黄伟文低着头,抓了抓自己的渔夫帽,他没听错的,刚才那个声音,一个是文雨天的,至于另一个女人,是——
黄伟文低下头去望着地上的目光一下停滞了,就在工具房前的水洼里,有一张被泥水染黄的纸,他慢慢蹲了下去,看清楚那是一张对半折起的信纸,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但没被水染没却即将浸下去的开头一行,还是有几个正在融去的字,辨认得出来:
我知道你的秘密——
那个秘密的秘字,已经去掉了一半,剩下“禾”一边。
这是,谁的信?
“阿文,你在看什么?”李捷飞也注意到了那个水洼,那封信,黄伟文看到他的脸上,明显地抽搐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跟自己相似的惊奇跟恐慌。
看他的反应,也许,自己的推测是对的,来这里的客人们,都收到了那样一封有威胁意识的信。
我知道你的秘密——
黄伟文想起了自己那封,已经被郑永浩收缴上去的信,忍不住擦了擦冷汗直冒的额头。
日期:2010-8-111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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