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告诉我,这是他的香烟盒吗?”波洛举起那个黑色云纹绸烟盒。
伯爵夫人停了下来,她细看了一下。
“是的,是他的,我很清楚。那又怎么样?你是在屋里找到的吗?我们都在那儿。我想
他是那时候丢的。啊,你们警察比苏联的赤卫队还坏——”
“那这是他的手套吗?”
“我怎么会知道?手套都一样。别想阻止我——我一定得设法放了他。得替他恢复名誉。
你得这么做——我会卖了我的珠宝,给你很多钱的。”
“夫人———”
“那就这样定下来吧?不,不,不要争了。这个可怜的男孩:他来找我,满眼是泪。‘我
会救你的,’我说,‘我会去找这个人的——这个妖魔,这个怪物:把这事交给薇拉吧。’现
在就这样定了,我走了。”
就像她来时没有礼节一样,她从这间屋子飞速离开了,在她身后留下外国香水呛人的味
道。
“什么女人啊!”我大声说道,“还有那是什么毛皮衣服啊!”
“啊,是的,那是真的。一个假的伯爵夫人会有真的毛皮衣服吗?我的一个小玩笑,黑
斯廷斯......不,我想,她是真正的俄罗斯人。嗯,嗯,这么说伯纳德少爷去向她诉苦了。”
“那个香烟盒是他的,我想知道那只手套是不是也”
波洛笑着从他的口袋里掏出另一只手套,并把它放在第一只手套旁边。毫无疑问,它们
是一副。
“你从哪儿得到第二只的,波洛?”
“在伯里街的那个大厅里的桌子上,它和一根手杖放在一起的。帕克先生的确是一个很
粗心的小伙子。好了,好了,我的朋友——我们得彻底一点。仅仅为了形式,我得去拜访一
下帕克街。”
不用说,我陪着我的朋友去了。约翰斯顿不在家,但我们见到了他的私人秘书,并得知
约翰斯顿不久前从南非来。以前从没来过英国。
“他对宝石很感兴趣,是不是?”波洛斗胆问了一句。
“金矿开采更接近一点。”秘书笑道。
见面之后,波洛离开时若有所思。那天晚上已很晚了,让我感到特别惊讶的是,我发现
他在认真地研究一本俄语语法书。
“天哪!波洛!”我叫道,“你学俄语是为了用伯爵夫人的语言和她交谈吗?”
“她肯定不会听我的英语的,我的朋友!”
“但毫无疑问,波洛,出身很好的俄国人肯定都会说法语的,不是吗?”
“你知识真丰富,黑斯廷斯!我这就停止对俄语字母的玄妙之处而大伤脑筋的工作了。”
他戏剧化地将书扔掉。我不是很满意。他的眼里有一种我很熟悉的光芒。毋庸置疑,那
说明他对自己很是满意。
“也许,”我机灵地说,“你怀疑她是否是真的俄国人。你要考考她?”
“啊,不,不,她确实是个俄国人。”
“嗯,那——”
“如果你真想在这个案子上有所表现的话,黑斯廷斯,我推荐你读《俄语入门》,它非
常有用。”
接着他笑了,没再说什么。我从地上拣起那本书,好奇地翻阅着,但对波洛讲的话还是
一点也不明白。
第二天早晨没有给我们带采任何消息,但我的朋友好像并不为此发愁。吃早饭时,他宣
布他想在那天早一点去拜访哈德曼先生。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这个老交际场中的老手,他看
上去比前一天要镇静一些。
“噢,波洛先生,有什么消息吗?”他急切地问道。
波洛递给他一张纸。
“这就是偷珠宝的人,先生。我把这些事交给警察吗?还是你更愿意由我来追回珠宝而
不要警察参与其中?”
哈德曼先生盯着那张纸。最后他恢复了说话能力。
“太吃惊了。我当然不想这事爆出丑闻。我全权委托你了,波洛先生。我相信你一定会
谨慎的。”
我们招来了一辆出租车,波洛让出租车开到卡尔顿饭店。在那儿我们要求见罗萨科娃伯
爵夫人。一会儿之后,我们被领到了楼上的伯爵夫人的套房。她穿着带有粗俗图案的长晨衣,
张开手臂迎接我们。
“波洛先生!”她喊道,“你成功了,是吗?你为那个可怜的孩子洗清罪名了,是不是?”
“伯爵夫人,你的朋友帕克先生绝不会被捕的。”
“啊,你是一个聪明的小个子男人!太棒了!而且这么快就办成功了。”
“另一方面,我答应哈德曼先生我会今天把他的珠宝送回去。”
“是这样吗?”
“因此,夫人,如果你能立刻把它们交给我,我会不胜感激的。催你很不好意思,但我
让出租车等着呢——以防万一我得去苏格兰场跑一趟;而我们比利时人,夫人,是很节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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