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可真奇怪。”
部下们在一旁观着警部的不悦神色。
吉本刑事防范科长比东谷迟了一阵儿走进来。
“听说是个奇怪的男子。”
吉本遗憾地对东谷说道。
“嗯?你说他吗?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但是,听浅见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挺有道理的。特别是他说罪犯故意漏掉洗衣店缝绣的字样什么的,你不认为这设想有点意思吗?”
“什么?如果连吉本你都说这种话的话,那就让我为难了。犯人为什么会故意留下成为警方线索的东西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不是也可有各种各样的可能吗?比如说,混淆警方的搜查工作,或者诱使搜查工作转向错误的方向等等。”
“如果那样的话,索性不留一物反倒更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留下线索,作为犯人来说并非上策。”
“的确,你说得也有道理。终究是个外行的突发奇想吗!”
吉本科长不愿和府警中的精英警部展开论战。一来东谷一直奉行百战百胜主义,二来当着部下的面那样做会有失体面,且不管怎样作为搜查主任也没有改变自己主张的道理。
“吉本,委托警视厅调查那个叫浅见的男子身份的事,有结果了吗?”
东谷乘势向吉本展开追击问道。
“对方还没有回信。”
“真是磨磨蹭蹭的。”
东谷神色焦急地说道。“磨磨蹭蹭”既可理解成警视厅,也可理解成吉本。但是,东谷大概察觉到吉本有些不悦,便马上补充道:“警视厅那帮家伙不会是想说,‘地方案件不予理睬’吧,不管怎么说动作也太慢了。”
“是啊,我去催催看。”
吉本走出搜查总部所在的会议室,但三四分钟之后又折了回来,神色慌张,说话声也失去了先前的沉稳。
“东谷,能来一下吗?”
吉本在门口向东谷招手道,之后便在走廊里快步走起来。
他在楼梯上停住脚步,等东谷赶上来之后,面色严肃地压低声音说道:“不好了!”
“不好了?出了什么事?”
“是那个叫浅见的人,我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姓。那不是和警察厅刑事局长的姓一样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这么说,是刑事局长的亲属?……”
“是的,据说是局长的亲弟弟。”
“不要说那种蠢话……”
“事实就是事实没有办法。”
吉本一副强按心头怒气的神情。
“但是,吉本,一旦局长的弟弟与杀人案扯上关系的话,那可就棘手了。”
东谷抱着胳膊说道。
“不会吧……东谷你在说什么啊,浅见局长的弟弟不会和杀人案扯上关系的。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了?我才搞不懂你在说什么。现在,那个男子不是和那冒牌野平以及冒牌女儿接触过了吗?即使只凭这个,也不能说没有关系吧。”
“所以说,只是偶然卷入事件……”
“吉本,你完全不加怀疑地相信那个男子说的那一套吗?什么冒他人之名的女人,冒那个女儿的父亲之名的男人,什么女儿失踪了……总之,即使只是捏造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也是非常可疑的。并且佛谷的搜查刚一开始,便提前知道了警察的动向,放跑了那个叫阿部美果的女人。这些可疑的材料都全了。”
“这么说,东谷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撤回对浅见的怀疑吗?”
“当然。虽然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既然出现在搜查总部,我就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这样暂不罢休,之后……可怎么得了,无论如何我也不管了。”
“这不是你管不管的问题。即使是刑事局长的弟弟,嫌疑犯就是嫌疑犯。警察要时常牢记公正,对搜查不能手下留情。”
“不要乱讲。东谷,一开始我就很介意,你不觉得你的做法是硬干吗?”
“什么……这种时候你要说什么?即使同事之间争吵也是没办法的。”
“不,我只想提醒你注意。你总是想以势压人,根本不听取别人的意见。浅见一看就是个正派的好青年。你却说他是什么杀人犯……总之,你如果还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请求退出。我也打算向署长这么说。我想就是署长也会罢手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东谷敲打着楼梯扶手说道。
“主管案件搜查的刑事科长要罢手不干,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说要从案件中抽身而退。总之,我是说,不能把浅见作为嫌疑对象。”
“好!你要罢手的话,随你罢手好了。总之,无论对方是谁,我都要一查到底。”
“但是,你会孤立的。”
“孤立?哪有的事,我的身后有京都府警做后盾。你要是采取那样的机会主义,府警部长会失望的。”
“你这话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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