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在日吉馆发生什么了?”
“嗯?你想说什么?”
“昭和十八年三月二十日的夜里,在日吉馆发生什么了吧,我想问这个。”
“发生什么,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是的,我听了。关于您和您朋友的青春回忆。可是,那天晚上香药师佛被盗和你们住在日吉馆的日期是同一天,您的朋友中有M商事的社长、而且一直保持联系……迄今为止发生了种种离奇的事情,我只能认为您知道些什么、隐瞒了什么。”
“……”
细冈表情痛苦地转向旁边。
“怎么样了?您和四个朋友那天晚上干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说清楚。”
“那我就直说了。偷走香药师佛的是你们吧?”
“你!……”
细冈伸出手,一副要堵住美果的嘴的姿势。当然够不着,细冈不安的视线转向走廊另一头家人的动静。
“你,不要说偷盗这类危险的话。”
虽然勉强装出了平静的样子,但细冈的脸却因动摇和愤怒变红了。
“对不起。”
美果也为自己粗暴的话道歉。
“让你说这些话的人,就是那个浅见吧。”
细冈轻松地把她看穿了。美果也没有否认。
“的确,M商事的桥口社长憷他是理所当然的。桥口听部下说,浅见去M商事频繁地说香药师佛的事。”
“因为其中有很多情况。”
“噢,你这么为他辩护,很偏袒浅见嘛。也许是我多管闲事,请问他单身吗?”
“和那个没关!”
美果生气地说。
“哈哈哈,失礼了。先不说这个,你可以带他来一趟吗?”
“哎……”
“没什么值得吃惊的。他一定也想见我吧。”
“是的。浅见也对您有兴趣……对不起,我这么说您,不过,真是那样的。”
“哈哈哈,是吗,对我有兴趣。但是,与其说是对我,不如说是对香药师佛有兴趣吧。在这一点上也许你们是一丘之貉。”
细冈用讥讽的眼神锐利地看着美果。
“K出版社把你派给我,不只是偶然吧?”
“啊?那个,您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只是随便猜猜,看到你对香药师佛异乎寻常的关心,我才有那种感觉……对啦,你是不是误以为我知道香药师佛的所在呀?”
“难道不是吗?”
美果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细冈说。
“您难道不知道香药师佛的事情吗?”
“呵呵,果然如此,那就是你的目的吧。但是,你们出版社对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太姑息了!以为派个年轻漂亮的女职员,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出什么来!”
“没有那种事……和出版社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谁都不知道香药师佛的事。”
“即使那么说,你是K出版社的职员却是事实啊!”
细冈冷冷地说。
美果觉得自己的心要炸了。她感到自己血管在膨胀,脸却在失去血色。事态急转直下,正在朝最坏的方向发展。眼前浮现出编纂室长小泉大喊“你被解雇了”的姿态。
“行了,先不谈这个了。”
也许是对美果的不安感到为难,或者多少有些可怜她吧,细冈苦笑了一下。
“说实话,我听你说了放心不下,找M商事的桥口社长确认过。就是你说的所谓秘藏佛像——香药师佛是否在他手上。但是答案是否定的。他说虽然有珍藏不拿出来示人的美术作品,但没有香药师佛那样的东西。”
“……”
“因此,今后最好不要抱着奇怪的幻想,像狗一样嗅来嗅去。说实话,太烦人了。桥口也说给自己添了很大麻烦。啊,对了,把这话也告诉那位浅见侦探。桥口称他为恐吓者。”
“幻想”、“狗”、“麻烦”、“恐吓者”这些词在美果脑海中嗡嗡地回响着。
“有人……”
美果的舌头不好使唤了,她感觉嘴中很干,凝缩的唾液像黏结剂一样发黏。
“……有人,死了……”
“什么?”
“而且,是好几个人。”
美果的神色一定令人非常害怕。细冈的眼睛像看到危险的东西一样盯着美果的脸。
“你,没事吧?”
“啊?什么呀?”
“哎呀,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喝点冷饮吧。”
“不,您不用担心。我没事。”
“是吗,没事就好。但是你说的话不正常呀!”
“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啊,我也不明白是什么,你是说有人死了。”
“是的,我是说了。但是,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那个嘛,事实倒是事实。因为每天都有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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