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见留出一段时间,等着缩短两个人的思维和自己的距离。
“听说本届大会,策划M商事的董事人事——特别是更换桥口社长的活动很活跃。但是,听我一个在经济报纸做记者的朋友说,M商事取得了过去最高的经常利润,目前找不到桥口社长必须辞职的理由,这是经济界的一致看法。尽管如此,反桥口派不知为什么却充满自信地连桥口辞职以后的展望都公布了。总之,他们掌握了桥口什么弱点——恐怕是丑事——这是我的结论。”
“嗯……”细冈哼了一声。
“这么说,会不会是香药师佛呢?”
“唉,那会怎么样呢?”
浅见歪着头。
“我认为仅凭香药师佛的事是不可能追逼桥口的。即使桥口有香药师佛,只要不借助警方的力量进行强制搜查,是不可能彻底查明香药师佛的所在的。而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那丑事是什么呀?”
“桥口的‘着迷’是否仅限于香药师佛。”
“你是说他把魔掌伸向了其他佛像?……比如,弥勒菩萨和思维之像……”
怎么可能——细冈摇摇头。
“怎么可能。”浅见也说。
“恐怕不会把希望放到那些佛像上吧。弥勒菩萨不像香药师佛那样容易偷出来。”
“那是什么呢?”
“我想桥口‘着迷’的对象是不是女性呢?”
“啊……”细冈张开嘴,急促地唿吸着。他似乎猜到了。
“桥口似乎对像弥勒菩萨的女性,有着异常——可以说是沉溺于其中的关心。实际上,警方对此进行了秘密侦察,主要汇集整理了银座夜总会的证词,据说桥口确实曾经有过那种倾向。”
“曾经有过……这么说,意思是现在没有了?”
“对,现在好像没有了。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夜总会的人抱怨桥口来银座的次数锐减了。”
“这么说,桥口的关心,从像弥勒菩萨的女性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了?”
“不是,我理解为他把那种倾向强化得更纯粹了。也就是说,不再满足于为了金钱为了生意而与他交往的女性,想要纯洁的、长得像弥勒菩萨的……难道他不是这样希望的吗?”
浅见慢慢地将视线转向美果:“比如,像美果那样的。”
瞬间,美果像电流贯穿身体一样颤抖了一下,“那么……”张开嘴了,舌头却不停使唤,“……那么,对像我的……不,你是说他对长的像弥勒菩萨的女性下毒手了?”
美果这样的年轻姑娘说出“毒手”之类的旧的说法,听起来和这个场合非常符合。因为美果是险些遭毒手的当事人,所以她的话有说服力。
“是不是毒手……”
浅见严肃的表情中微微浮现出暧昧的笑容,在笑容消失的同时说。
“总之桥口把一位姑娘请到奈良的别墅里了。而且,那个女的死了。”
因为说得很冷淡,所以细冈和美果都惊呆了。
“哎,真的吗?”
美果用时下流行的“不会吧……”的语调问。
“我也不知道。暂时还没有查明,只是我的假说。”
“什么……”
“请不要吓唬我们。”
美果和细冈相继责怪浅见说。
“哎呀,我不是为了吓唬你们这么说的。假说虽然是假说,但是我觉得作为解开事件之谜的关键,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即便如此,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假说要尽量大胆。和理论物理学的世界一样,为使推理飞跃,要设立一个假说,然后看各种事实和那个假说是否相符合。在这次事件里,我也不过是采用了这种方法。要说实验的结果如何,就像拼版玩具一样,此前知道的各种要素非常吻合地填到了空白部分。我新奇地看清了整个情节。我相信在奈良桥口的别墅里发生了我所说的事情。”
“嗯……”细冈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么,被桥口社长杀害的女性是谁呢?”
美果像抗议一样用抬杠的口气说。
“等一下好吗?”
浅见制止了美果。
“我没说是被桥口社长杀害的。”
“哎?啊,不是吗?可是……”
“虽然我说死了,但是否是被杀害的,我也不知道。”
“可是,在假说中……”
“在假说中,现在还没有必要区分是被杀的还是单纯自己死的。原因是什么都行,总之,在桥口的别墅里有女性死了……只要假定这个事实就够了。你想想,眼前一个年轻女子——并且既不是自己妻子也不是自己女儿的女子死了。多可怕呀!”
“是……是啊……”
美果茫然地点点头,然后又想起刚才的话来,问道。
“那么,是谁呢?那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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