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为了要报复也有外遇?”
“你的脑筋动得真快。是的,我是这么想,但别问我那个人是谁,因为我一点概念也没有。我有时候白天会留在家里,不经常,但有时候会。有几次,我听到她和一个男人上楼的声音。还有几次,我经过她的门前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你必须了解,我不是好管闲事的人,所以不管他是谁,我都没有试着去窥视这位神秘的男人。事实上,我对这整件事也没有太注意。”
“她竟然在大白天款待这个男人?”
“我不能断言她是在款待任何人,也许是一个水管工人来修理漏水的水龙头。请你一定要弄明白,我只是有一种感觉,她可能在和某人约会,而且我知道她指责她丈夫的不忠,所以我认为她会对那只呆头鹅以牙还牙。”
“可是她白天不上班吗?”
“哦,在那间托儿所。我猜她的时间很有弹性,她是因为没事做才去上班的。定不下来,又是这个问题,她主修心理学,她也去上研究所,但是没念完。她那时候没事做,所以才到托儿所去帮忙,我想他们没付她多少薪水。而且我想如果她有几个下午没去上班,他们也不会反对。”
“她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天呀,我在他们的公寓里碰见过一些人。但我不记得了,我想大部分是她丈夫的朋友,其中有个托儿所里的女人,但我恐怕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贾妮丝·科温。”
“是这个名字吗?没办法,我想不起来。她住在这附近,就在对街,我说对了吗?”
“你说对了,你知不知道她还住不住在那里?”
“不知道。我不记得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认得出她。我想我只见过她一次,我还可以想起她是因为芭芭拉谈起过她,你说名字是科温吗?”
“贾妮丝·科温。”
“托儿所已经不在了,好几年前就结束营业。”
“我知道。”
我们没有再往下谈太多。他们有个饭局,而且我想问的问题也问完了。酒精在我身上产生了作用,当我发现酒杯竟然空了时,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喝光了第二杯。我觉得自己没有喝醉,但是也不怎么清醒,我的神志应该可以更清楚一些的。
冷空气帮了我一把。风吹着,我夹着肩膀迎风穿过街道找到我手上贾妮丝·科温地址的所在地。这是栋四层楼的砖造建筑物,几年前有人把它买下来,租约一到期就解约,然后改租给单身汉。
据屋主表示——他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改租还在进行中。“真是没完没了,”他说,“任何事都比你想象的要困难三倍,时间拖延四倍,成本高出五倍。这些数据还算保守的,你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把门柱上的旧漆刮下来吗?你知道像这样的一栋建筑物有几个门吗?”
他记不得他解约掉的那些承租户姓名。贾妮丝·科温这个名字他不熟,他说他在什么地方好像看到有一张承租户名单,但他简直不知道该从何找起,此外,那单子上也没有他们的联络地址。我告诉他不用找了。
我走到亚特兰特大道,在那些摆着维多利亚式橡木家具的古董店、盆栽店和中东风味的餐厅中,设法找到了一家普通的咖啡厅,里面是丽光板装潢的柜台和红色人造皮的高脚椅。我不想吃东西,只想喝点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再不吃点东西就会有麻烦。我点了碎牛肉牛排,马铃薯泥和青豆仁,并强迫自己吃下去。还不坏。我喝了两杯普普通通的咖啡,这中间我还跑出去在电话簿里找姓科温的。其中有一个姓科温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是J,此人的住址看起来在湾脊区或本森丘一带。我拨了那个号码,但无人接听。
其实也没有理由认为她还在布鲁克林,也没有理由认为她一定用自己的名字去登记电话,但我又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
去邮局查也没意义,他们对迁移地址的资料仅保留一年,而怀科夫街那栋建筑物已经转手超过一年了。但总有办法可以找到科温夫妇的。通常会有的。
我付完账单并留下小费,服务人员说离这里最近的地下铁在走过去几个街区的富尔顿街。我坐上开往曼哈顿的火车才想起,我甚至没有到柏根街和平林区附近的第七十八分局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没有想到。
第05章
回到旅馆,我在前台停下来。没有信件,没有留话。回到房间里,我打开一瓶波本威士忌并在玻璃杯里倒了一些。我坐了一会儿,翻阅着一本平装本的《圣人传记》。这些殉教者对我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他们竟能找到如此多彩多姿的死亡方式。
数天前,报纸上有一则报道,嘲讽一名一年前在东哈勒姆两个女人的公寓内犯下命案的嫌犯。受害人是一对母女,被发现陈尸在卧室里,两个人的耳后都挨了弹。由于凶手犯案手法异常残酷,警方一直在努力缉拿凶手。现在他们逮捕了一名十四岁的男孩子,他杀害那两名受害妇女时年仅十三岁。
故事的最后一段说:这桩命案发生后的一年内,被害人住处附近另有五人被杀。报道中没有指出这五件命案破案了没有,或是被拘押的那个孩子是否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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