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他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城市。云层更高了,夕阳挣脱了云层直射而来。他做了一次深呼吸。
“那么如果我不参加简况汇报会呢?”
“这由你决定,不过我若处于你的地位,就会参加。”弗尔南德斯说,“就这一点来说,你确实能够毁掉这家公司,不过毁掉它有什么好处呢?”
他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现在他的心情越来越好。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了结了。”他终于开口说道。
“是的,了结了,而且你胜利了,你赢得了这场斗争。祝贺你,汤姆。”
她握了握他的手。
“上帝保佑。”他说。
她站起身来。“我马上把我和布莱克本谈话的主要内容拟写成一份文件,详细说明这些条件,一小时后送给他签字,签好字后我就打电话给你。同时,我建议你为明天的会议做些必要的准备,而且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见。”
“好的。”
一种意识慢慢地渗透进他的脑中,这就是,他意识到这件事结束了,真的结束了。结束得如此迅速,这么彻底,连他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再次向你祝贺。”弗尔南德斯说完,合起公文包走了。
他大约6点钟回到了办公室,辛迪正要下班,她问是否要留下来,他回答说不需要。桑德斯坐在办公桌旁,目不转睛地望了一会儿窗外,思索着这一天的结果。门是敞着的,他望着人们在过道里走着,离开公司赶赴晚上的活动。最后他给在菲尼克斯城的妻子打电话,想把刚才的事告诉她,可是她的电话占线。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他抬起头,看见布莱克本站在那儿,一脸抱歉的样子。“有空吗?”
“有。”
“我只能以个人名义再次对你说,关于这一切我抱歉至极。在诸如此类的错综复杂而又密密麻麻的矛盾中,哪怕动机再好,也会失去人的价值。我们想公正地对待每个人,可有时我们失败了。如果没有由人组成的群体,没有一群群人,那么哪来的公司呢?我们都是人,都是人类的一分子,正如亚历山大教皇说过的那样:‘我们都只是人。’因此,鉴于你自己对所发生的一切宽厚豁达,我才想告诉你……”
桑德斯没在听对方说话,他十分疲倦,他知道布莱克本会说,他把事情搞糟了,现在他想通过讨好以前被自己欺侮过的人这种一贯伎俩来弥补过失。
桑德斯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加文怎么样?”现在一切都已结束,桑德斯对加文有许多感触。他的思绪飞到了公司初创的时候,对于桑德斯来说,加文是公司的创始人,所以现在他想听听加文的想法,想听到加文对他说些歉意或别的什么话。
“我想加文要再过几天才能完全接受这个现实,”布莱克本说,“他做出这个决定很不容易。我只好代表你竭力尽量做他的思想工作。现在他一定在盘算怎样把这个决定告诉给梅雷迪思,就是这些。”
“嗯,嗯。”
“但是,最后他会找你谈的,我知道他会的。现在,我要再说一遍明天会议上的几件事情。”布莱克本说,“会议是为他们的总裁马登而召开的,因此比我们平时开的汇报会更加正规。会议地点在一楼的大会议室,9点钟开始,开到10点。梅雷迪思将主持会议,她将请所有的部门经理对所在部门的工作成绩和存在的问题作一概述。玛丽·安妮先说,接着是唐·彻里,然后是马克·卢伊恩,再后是你。每人讲三至四分钟。站着讲。穿夹克衫,戴领带。若有幻灯片或录像,可以使用,但不要公开技术细节。只谈一般情况。至于你,他们主要想听听星光驱动器的情况。”
桑德斯点点头。“好的,不过没什么新东西可汇报的,我们还没找出驱动器的故障呢。”
“没关系,我想大家还不指望现在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就着重谈谈样机生产是成功的,说说以前我们解决过生产难题的例子。说话时保持乐观,不要停顿。如果有样机或者模型,你可以带来。”
“好的。”
“你是知道的,数字通讯技术前途光明灿烂,小小的技术故障是阻挡不住前进步伐的。”
“梅雷迪思同意这样说吗?”他问。听说她将主持会议,他不免有点心慌。
“梅雷迪思希望所有的部门头头保持乐观,不谈技术,因此,这样说不会有问题的。”
“好。”桑德斯说。
“如果你想要我再检查一遍汇报内容的话,就请今晚打电话给我,”布莱克本说,“或者明天清晨。就让我们施展巧计开好这次会,然后我们才能继续向前。下周开始做人事调整。”
桑德斯点点头。
“本公司需要你这种人才,”布莱克本说,“感谢你的理解,汤姆,再次向你道歉。”
他走了。
桑德斯打电话给楼下的诊断组,看看他们是否有什么进展,然而没人接电话。他到隔壁辛迪的桌后,从壁橱里拿出视听教学那些东西:一张星光驱动器的大组合图和一张马来西亚流水线的示意图。他可以在讲话时将这两张图安放在画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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