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沃尔什说:“随你怎么说都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把线人的名字告诉你的。”
“我不是要问你线人的名字,我只是告诉你,你的说法是错误——”
“当然你会说——”
“有材料证明那是错的。”
康妮·沃尔什愣住了,皱起了眉头。“材料?”
弗尔南德斯重重地点了点头。“对。”
沃尔什想了想。“不过这不可能,”她说,“你嘴上说说而已。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俩,他只是口头说些不利于她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可作为证据的材料。”
弗尔南德斯摇了摇头,一声未吭。
“那材料会是什么呢?是录音磁带吗?”
弗尔南德斯淡然一笑。“我也不能说。”
“即使有的话,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屁股?她开了几句玩笑?有什么了不起的事?男人们这样干了几百年了。”
“这个案子问题不在——”
“我插一句。这家伙被轻轻捏了一下后,就大声叫嚷对方要杀他,对于男人来说,这属不正常的行为。这家伙显然憎恨女人,认为女人低人一等。只要看一眼他,一切就清楚了。毫无疑问,他在那次幽会期间打了她,于是公司只好请来大夫检查一下她是否被打成脑震荡。况且我有几个可靠的线人告诉我,他有性虐待是闻名的,他和妻子闹矛盾已有多年,事实上,她已带着孩子离开本市,并准备提出离婚申请。”沃尔什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注视着弗尔南德斯。
弗尔南德斯只是耸了耸肩。
“这是事实,他妻子已经离开了本市,”沃尔什断然说道,“出人意外。她带走了孩子,而且没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就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弗尔南德斯说:“康妮,作为桑德斯先生的律师,我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那个材料和你线人所说的性骚扰看法抵触很大。”
“你能给我看看那个材料吗?”
“绝对不行。”
“那么怎么能让我相信它存在呢?”
“无法让你信服,你只是知道我已告诉过你它确实存在。”
“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会怎样呢?”
弗尔南德斯笑了。“一个新闻记者必须对这类问题做出自己的判断。”
“到那时你又会说我是不顾后果了。”
“如果你坚信原来的说法,那么就是这样。”
沃尔什向后退了一步。“听着,也许你掌握了某种技术性的法律证据,也许你还并没掌握这种证据。不过就我所知的而言,少数女人卑躬屈膝地主张男子统治一切,你就是这少数女人中的一个。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就别为那些男人干肮脏的勾当。”
“康妮,其实受男子统治一切思想毒害最深的人就是你。”
“一派胡言。”沃尔什说,“告诉你吧,你掩盖不了事实。是他引诱她的,接着他痛打了她。他们是昔日的情人,他有怨恨,他凶暴残忍,他满脑子大男子主义。告诉你吧,不等我看到案子的结果,他就会感到无地自容的。”
桑德斯问:“她要把刚才的话登在报纸上吗?”
“不会的。”弗尔南德斯回答,然后注视着院子那头的梅雷迪思、赫勒和布莱克本。康妮·沃尔什已经走到布莱克本身边,和他交谈起来。“别为刚才的事分心,”弗尔南德斯说,“它并不重要。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会帮梅雷迪思出什么点子。”
不一会儿,赫勒朝他们走来。他说:“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这方的事情,路易丝。”
“是吗?”
“商量结果是,我们认为没有必要继续这样的调解,从现在起我们退出。我已通知墨菲法官,我们不再参加调解。”
“此话当真?那么那盘录音带怎么说?”
“梅雷迪思女士和桑德斯先生都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被录了音,根据法律规定,必须有一方知道双方的谈话被录了音。因此,那盘录音磁带是无法律效应的。”
“但是,赫勒——”
“我们认为,无论从调解这个角度,还是从以后的任何法律程序来说,这盘录音磁带应该是不予承认的。我们认为,梅雷迪思女士把那次幽会说成是两个到了承诺年龄的成年人之间的一种误会是完全正确的,而且桑德斯先生应对这种误会负有责任。他是这次幽会的积极参与者,路易丝,除此之外别无解释。他脱去了她的短裤,又没人用枪顶着他的头。然而,既然双方都有过错,那么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双方握手言和,消除所有的敌意,返回各自工作岗位。显然,加文先生已向桑德斯先生提出过这个建议,而桑德斯先生拒绝了。我们认为在这种情形下,桑德斯先生的行为不合乎情理。因此,如果他不能合乎时势地重新考虑这个建议,仍然拒绝去上班,那么他就会被解雇。”
“该死。”桑德斯骂道。
路易丝·弗尔南德斯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膀子。“赫勒,”她平静地说,“这是不是双方和解、回公司上班的正式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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