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埃勒里看着大厅说,不明究竟。
「我看见你们这两个跟班的溜进这个大厅里来。你们在干什么,监视赛莱斯特吗?」
「我可没监视,」埃勒里说,「警佐,你呢?」
「我才不会干这种事。」警佐说。
「那可有趣了。」吉米·麦凯尔仍盯着他们,「你怎么不问我在这儿干什么?」
「好吧,吉米,你在这儿干什么?」
「跟你们一样。」吉米掏出一根香烟,把上面沾的碎屑掸干净,接着像插旗一样夹在双唇之间,他的口气还算友善,「只是我的角度不太一样。我听说这城里有人在收集脖子,而那个女人有这个基督国度里最漂亮的脖子。」他点燃香烟。
「想充当她的保镖,啊?」警佐说,「你还差得远呢,跑新闻的。」
「我可是有200万的赌注压在我身上握。」吉米把火柴一丢,刚好从维利的耳朵上飞过,「好吧,再见了,如果我命中注定还要见到你们的话。」他作势要离开。
「吉米,等等!」
「干什么?」
「我们去拜访她,你说怎样?」
吉米晃着身子走回来。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
「你们两个有权要求我解释,吉米。」
「你不必跟我作任何解释,你不说我的鼻子也能嗅出来。」
「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确实如此。」
「你会觉得被人作弄,这我不怪你。」
「真是见鬼,谁被作弄了?被所谓的朋友怀疑干了七件谋杀案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他一下子凑到埃勒里跟前,维利警佐也马上提高警觉。吉米板起脸孔,「奎因,这是自中古世纪美第奇恐怖专制王朝以来最歹毒的两面三刀的诡计。唆使我去咬赛莱斯特,然后再唆使赛莱斯特来咬我。光凭这一点,我就该把你给毙了。」
警佐说:「把他交给我。」
「让那只猪放手。」
「没事,警佐。」埃勒里心神不宁,神色忧虑,「可是,吉米,不得不做一些实验。」
「好一个实验。」
「的确,这种做法相当愚蠢,可是,你们来找我的时机很不巧,我不得不预防你们其中有一个可能是……」
「怪猫。」吉米大笑出来。
「我们不是和一个正常人打交道。」
「难道我看起来不正常吗?赛莱斯特也不正常吗?」
「依我看来当然是正常的。可是话说回来,我没有精神科医师那种受过训练的眼睛。」埃勒里微微一笑,「更何况精神分裂症在医学上还是一个很新的病。」
「『精神分裂症患者麦凯尔」算了,在那场战争后期还有人用更难听的绰号叫过我呢!」
「吉米,我从来没有当真相信过你俩其中一个是怪猫,尤其是现在。」
「可是,从数学的几率上来说,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好吧,我们去拜访赛莱斯特。」
「我猜,如果我拒绝,」吉米挑衅地说,「这只大人猿就要逮捕我了,对不对?」
「我捏你,」维利警佐说,「直到你讨饶。」
「我说对了吧,」吉米挖苦地说,「我们根本不是同路人。」说完,他就大步离开,硬是从玩踢石子游戏的小孩中穿过去,惹来一阵咒骂。
「让他去吧,维利。」
没多久,只听到皮戈特的声音说:「接我班的人来了。晚安,艾克。」
等他们转过头去的时候,皮戈特已经走了。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赛莱斯特,怕她遭怪猫的毒手。」他们过街的时候,埃勒里说。
「就他那双猪眼!」
「噢,吉米是当真的,警佐,至少他认为自己在做这事。」
「他怎么啦,有病啊?」
「那倒不至于。」埃勒里大笑,「只是他患了一种严重的病,我们的朋友卡扎利斯可能会把它称做——虽然我不同意——虚幻错乱,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恋爱』。」
警佐咕噜了一句。他们在公寓前停了下来,他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大师?」
「看过你那张曼哈顿的双回旋地图后,我连猜都不敢猜了。」
「你要怎么嘲笑我,随你,」警官说,「不过我想,你让他起了疑心。」
「说清楚一点儿。」
「我想麦凯尔可能在想,赛莱斯特会不会就是怪猫?」
埃勒里抬起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像河马一样的大块头,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似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维利?」
「什么?」
「我想你说得对。」然后,他一脸倦容地说,「我们进去吧。」
公寓门厅里灯光昏暗,而且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埃勒里和维利一走进去,就看到一对少男少女迅速地分手跳开,原来他们正在楼梯后的阴影里亲热呢。
「噢,谢谢你,刚才很愉快。」说完,女孩就跑上楼去。
男孩子则嘻皮笑脸地说:「我也很满意,卡洛。」他对他们两个眨眨眼,吊儿郎当地走出去。
后门有一扇门是开着的,可以看见一条挂满了衣服的晾衣绳横过夜空。
「皮戈特说约翰逊已经来了,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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