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儿子的年纪!」
「波露,」一直待在角落里的凯兹医生动了动身体,「一定是那张驾驶执照的关系。」
奎因父子两个都将身子稍微前倾。
「你儿子的驾驶执照上,凯兹医生,」奎因警官说,「登记的生日是1928年3月10日。」
「那是错的,奎因警官,我儿子在申请驾驶执照时写错了出生的年份,一直懒得去更正。」
「你的意思是,」埃勒里问,他发现他忍不住得清一清喉咙,「你的意思是,唐纳德现在不是21岁,凯兹医生?」
「唐纳德22岁,他是在1927年3月10日出生的。」
「22岁。」埃勒里重复了一次。
「22岁?」警官的口气也怪怪的,「埃勒里,那个斯特拉·佩特鲁奇——」
艾伯内希,44岁;维奥莱特·史密斯,42岁;莱恩·欧莱利,40岁;莫妮卡·麦凯尔,37岁;西蒙·菲利普斯,35岁;比阿特丽斯·维利金,32岁;雷诺·理查森,25岁;斯特拉·佩特鲁奇,22岁;唐纳德·凯兹……22岁。
这是第一次,年龄递减的模式有了例外。
真是如此吗?
「确实,」在走道上,埃勒里激动地说,「确实,一直到现在,年龄都是以数年的差距往下降。可是,如果我们可以找出来……」
「你是说,凯兹这个男孩子可能比斯特拉·佩特鲁奇还要小,」他的父亲喃喃地说。
「可能只差几个月。假定佩特鲁奇是1927年5月生的,那唐纳德·凯兹就比他大两个月。」
「我不敢想,那就会……她是几月生的?」
「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在任何报告上看过她确切的生辰年月日。」
「等一等!」
警官走开了。
埃勒里发现自己已把一根香烟揉得粉碎。真是见鬼了,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可以挖的,他知道。
秘密就藏在这里面。
但是,是什么秘密?
等待的时候,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听到某处传来警官的声音,气概昂扬的声音。上天保佑,到底是什么秘密?
如果最后发现唐纳德·凯兹比斯特拉·佩特鲁奇年纪大,即使仅仅大上一天……只是如果而已。这代表了什么?
这可能代表什么?
「埃勒里。」
「怎样?」
「1927年3月10日。」
「什么?」
「佩特鲁奇神父说,他妹妹斯特拉出生于1927年3月10日。」
「同一天?」
他们俩面面相觑。
事后他们都同意,他们之所以会那样做,全然是直觉反应,尽管这是优点,但它无法保证一定会有结果。他们会去探究全然是条件反射,侦探由神经活动而产生的对例外的事实的躯体反应,纯粹是习惯性的。刻意思索同一天出生代表的意义,必定是像自掘坟墓一样地令人痛苦。所以,奎因父子没有寻求解释——即使是合理的假设——他们反而不假思索地从最基础做起。不管事实可能代表什么意义,也先要知道这是不是事实。
埃勒里对他父亲说:「我们现在就去查出来。」
警官点点头,然后他们就下楼到西八十一街,坐进警官的车,维利警佐载他们到卫生署「人口统计局」的曼哈顿分局。
往下城的路上,没有人开口讲一句话。
埃勒里感到大脑中有上千个齿轮想要绞动,却转不起来。真是令人生气,因为他知道整个事情实在简单得很,他非常有把握,已知的事实具有一种韵律性的紧密关联。可是,这些事实在那使其接收机制故障加剧的愚蠢中无法发挥功能。
最后,他决定停止思考,脑袋一片空白地前往目的地。
「请帮助我们查阅两个人的出生证明原件,」奎因警官对登记员说,「我们没有注册号码,但是有姓名,斯特拉·佩特鲁奇,女性,和唐纳德·凯兹,男性;根据我们的资料,两个人的出生日期都是1927年3月10日。来,我把姓名写给你。」
「你确定他们两个都是在曼哈顿出生的,警官?」
「是的。」
登记员带着一脸兴味盎然的表情回来。
「我发现他们两个不仅是同一天出生,而且还……」
「1927年3月10日?两个都是?」
「对。」
「等等,不仅同一天出生,而且什么?」
「而且是同一个医生接生的。」
埃勒里眨了眨眼睛。
「同一个……医生接生……」他父亲喃喃说道。
「可以让我看看那些出生证明吗?」埃勒里的声音变得嘶哑了。
他们瞪着那上面的签名,同样的笔迹,两份出生证明上都签着:
艾德华·卡扎利斯 医学博士
「现在,儿子,我们都不要激动,」奎因警官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电话筒,「不要跳脚,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随处逛逛,这件事必须慢慢来。」
「他妈的,我高兴怎样就怎样。名单呢?」
「我正在查,他们正在帮我查——」
「卡扎利斯……卡扎利斯。找到了!艾德华·卡扎利斯。我就告诉你是同一个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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