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没错吧?」警官说。
「可是为什么是佛罗里达呢?而且这么突然!」
「他已经取消了『领带行动』。」吉米说。
「不是。」
「你不想要他这么做吗?」
「谁说他取消了?」埃勒里眉头深锁,「他已经放弃了索姆斯,这大家都同意。也许星期四他看到了什么,或者觉得她太难搞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要麻痹我们——如果他真的已经起了疑心。不管怎样,我们不知他知道了多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仍浑然未察,这可能意味他已经找上别人——」
「某个他发现此刻正在佛罗里达度假的人,」奎因警官点头说。
吉米说:「纽约各大报听清楚了,来自迈阿密、棕搁海岸或沙拉索塔的最新消息:『怪猫突袭佛罗里达。」
「有这个可能,」埃勒里说,「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可能是在搞什么鬼。」
「你还需要什么,图表吗?我打赌他的袋子里一定找得到那些丝绳。你还在等什么?」
「我们不能这样贸然行动。」警官的脸色很阴沉,「我们不能这样搞。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以通过佛罗里达当地的警察采取行动。我们可以让他们严密监视他,在他回到纽约的时候再布置好陷阱伺候他,我的意思是,要重新布置一次。」
「去他妈的!你们可别打赛莱斯特的主意,你们这些老狐狸。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听懂没有?」
就在那个当儿,马盖恩从月台门口跑出来,慌张地对他们打手势。列车长正低头看着手表。
「马盖恩——」
「快闪开,他过来了!」
「什么?」
「他没去!」
他们赶紧躲进入群密集的地方。
卡扎利斯出现了。
一个人,脸上挂着微笑。
他斜穿候车室,往标着「计程车」的角落走去,步伐轻快,好像刚完成一件大事似的。
赫塞跟在他后面,一边假装在看时刻表,边走边搓揉左耳;这时,马盖恩从人群里钻出来,也开始跟在后面。
他们回到警察局里的特别办公室时,马盖恩的消息已经进来了。
那个人搭计程车直接回到家。
现在如果他们回头去想想刚过去的这四个星期,就可以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卡扎利斯聪明反被聪明误。埃勒里指出,卡扎利斯藉着杀死妻子的外甥女,使自己能以精神专家的身份进入怪猫这个案子,反而严重地阻碍了自己的行动。他没料想到那会需要那么多时间,也没考虑到白天的工作量会这么大。在杀死雷诺·理查森之前,他只要骗骗他柔顺乖巧的妻子就行了,处于半退休状态的他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到处走动,而且不为人所知。可是,现在的他仿佛玻了一只脚似的。他承接了官方的任务,必须和一群精神科医生所组成的委员会紧密联系,其他的同行也会跟他商讨关于病人的问题。此外,他大不如前的健康状况也使得卡扎利斯太太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还有,理查森夫妇的家务事也是他不得不管的。
「他在困难重重的情况下勒死了斯特拉·佩特鲁奇和唐纳德·凯兹,」埃勒里说,「要执行这两件谋杀案,与之前的案子比起来并不那么顺利。毫无疑问,他得冒比较大的风险,编派更多的谎言来说明他外出的理由,至少凯兹的案子是这样的。可是佩特鲁奇的案子,他是怎么办到的,尤其是在『怪猫暴动』的当天晚上,我倒很想知道。如果我的假设没错的话,他的妻子和理查森夫妇势必会开始问一些令他难以自圆其说的问题。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去佛罗里达的是他们三个人。
「赫塞看到卡扎利斯太太在月台门口和卡扎利斯『争辩」这场争辩一定早在几天前卡扎利斯建议这趟佛罗里达之旅的时候就开始了,因为我们可以确定卡扎利斯是提出这项建议的人,至少也是怂恿者。
「我个人较倾向于认为,他是通过他的大姨子来实现的。从逻辑来看,理查森太太是他的一个很好的工具,可以藉此劝动卡扎利斯太太,因为后者想必是一个很倔强的人。他可以说这类的话:经过这样的不幸,黛拉应该换换环境休息一下,而她又不能没有她妹妹。
「不管卡扎利斯是怎么办到的,反正他就是把理查森夫妇送出城,同时叫他太太陪着去。毋庸置疑,他会解释他不能同行是基于两点原因:还有病人要照顾,以及他已经答应市长协助调查案子到一个段落。反正就是想尽办法把他太太及理查森夫妇弄出城,让自己有多一点儿行动的自由。」
「可是女佣还在啊。」吉米说。
「他放了她一个星期的假。」警官说。
「现在没有人会碍着他了,」埃勒里点头说,「他机会无穷,而且行动自如,怪猫可以专心处理玛丽莲·索姆斯这个令人开心的难题了。」
他的确是如此。卡扎利斯对玛丽莲·索姆斯这件事的态度简直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仿佛把丝绳勒在她的脖子上能为他带来最大的心灵平静。
他急切到粗心大意的地步。他又穿上那件破旧肮脏的外套和那顶旧呢帽,还加了一条破的灰色围巾,除此之外,他在外表上未做任何修饰、改变,跟踪他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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