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春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手帕都掉到了地上,他顾不得去捡,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生怕一说错话又招来英王的责骂。
包拯看英王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眼睛却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情知该自己说话了,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不必生气,身体要紧,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英王见包拯气宇不凡,不像个普通人,倒不敢小瞧了他,于是点了点头。包拯说道:“依在下看来,店老板是中毒死亡的,我这位帐房先生颇懂医术,他可以看出来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这一点,等仵作一验就知,那么照此看来店老板已经中毒多日,而掌柜的就难脱嫌疑,所以他也不能放过。”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掌柜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包拯就骂,英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的闭了嘴。
“那么你们几个人呢?”孙秀春冷冷的问道。
“我们两个当然也是嫌疑人,因为我们和死者在一起嘛,不过我们可不是犯人,这一点还请大人搞清楚了。”
“哼,本官不用你教,来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带回到衙门去,本官要好好审问!”孙秀春终于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爷,您要跟来看吗?在下怕大人一时激动,又辜负了王爷刚才的一番谆谆教导。”包拯说道,他知道如果不把英王拉过去,恐怕会凶多吉少,趁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这,好吧,本王就去看看。”英王面无表情的说道,谁都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行人到了衙门后,英王特准许三人不用下跪,包拯心中一喜,叫他下跪在孙秀春面前他又如何甘心?孙秀春坐到堂上立刻就摆起了官架子,把惊堂木一拍,喝令包拯和公孙策报上姓名,籍贯。
包拯自然不敢暴露身份,于是灵机一动说自己叫宋平,公孙策叫赵策,都是京城人氏,二人在京城多年,说得一口流利的京城方言,所以没有引起孙秀春的怀疑。
“你们去‘福通’布庄所为何事呀?”
“自然是去买布。”
“为何不在京城买,要千里迢迢到晖州来买?”
“因为这儿的布有名,京城没有。”
“店老板为什么会死在你们面前?”
“大人,你应该问问仵作,他才知道真正的死因。”
孙秀春无奈,只好派人把仵作叫来,仵作看了孙秀春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死者是慢性中毒而死的,恐怕中毒已经有段日子了。”
“大人,请您问问店老板的起居是由谁照顾的?那么谁的嫌疑就是最大!”包拯冷冷的望了掌柜一眼。
掌柜慌忙跪下去说道:“回大人,老板的起居的确是小的照料的,但是我怎敢给他下毒呀,我和他无冤无仇,没有道理去做这种事的!”
“照你这么说你没有杀人的动机,他们也没有,难道店老板是自杀的不成?哼,凶手肯定在你们几个人之间!”孙秀春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往包拯和公孙策身上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英王在一旁听了他们的问话,一直沉默不语,孙秀春心里没底,不敢下结论,只好偷偷看着英王,希望他拿个主意,不料英王却根本不看他,只顾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折扇。
“王爷,还请您作个公断。”包拯朝英王作了一揖,他这是将了英王一军,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料定他不敢枉断的。
果然,英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事还是交给孙大人来处理吧,本王就在旁看着,作个公证好了。”
“这,这------”孙秀春大感紧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爷,请允许我来问几句话,也许对案子有所帮助。”包拯突然向英王请命。
英王大敢惊讶,将信将疑的看了包拯几眼,点了点头,包拯走到那掌柜面前,并没有马上问话,而是绕着他走了两圈,冷冷的盯着他,不发一言。那掌柜不知包拯想干什么,心慌意乱起来,脱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姓庞,名叫庞富贵?”包拯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掌柜一脸惊恐之色,他记得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哈哈,我当然知道了。”包拯故作神秘就是扰乱掌柜的心神,其实他哪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领呀,他是从掌柜的腰间佩带的玉佩上看到的名字,这只能怪掌柜太粗心大意了,这种细小的地方当然逃不过包拯的眼睛。包拯突然变了脸色,追问道:“你知不知道店老板在临死前曾叫过你的名字,是为什么吗?”
庞富贵露出怀疑的神色说道:“我怎么知道,现在口说无凭,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可是不要忘了王爷和孙大人都在这里看着呢!”
“我知道,店老板临死前和我说你曾向他借了很多钱,所以他怀疑自己的病一直不好就是因为你在他的药中下了毒。”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向他借过钱的?我用得着向他借钱吗?”庞富贵大怒。
包拯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白纸黑字在这儿,你还想抵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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