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这个从北方来的家伙在问金发马林。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
被问的女人望着努丁,然后对旁边的桌子叫道:
“有个条子在找金发马林,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邻桌的人异口同声地说。
努丁喝着咖啡,心情恶劣地思付着这些人怎知他是警察。他搞不懂这些斯德哥尔摩人。
他上台阶要往卖蛋糕的一楼店面走时,替他端咖啡的女招待走过来。
“我听说你在找金发马林,”她说,“你真的是警察吗?”
努丁迟疑了一下,然后悲哀地点点头。
“要是你能把那个贱人抓走,就再好不过了。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她不在的这里的时候,通常就在斗士广场的另一家咖啡屋。”
努丁谢过她,走到寒冷的户外。
金发马林也不在那家咖啡屋;所有的常客也似乎都没去。努丁不情愿就这样放弃,于是走到一个独坐的女客旁边,她正在翻阅一本破旧肮脏的杂志。她不知道金发马林是何许人,但建议他到国王街的一家葡萄酒餐厅去找。
努丁沿着可憎的斯德哥尔摩街道蹒跚前行,再度希望自己要是待在苏斯法的家里就好了。
这次他的辛劳终于有了收获。
他对迎上来的要接过大衣的衣帽间服务员摇摇头,站在餐厅入口处张望,接着几乎立刻就看见了她。
她骨架很大,但并不显胖。盘在头上的金发看起来像是染的。
努丁确信这就是金发马林。
她坐在靠墙的座位,前面有一只葡萄酒杯。她身边坐在一个年纪大很多的女人,长长的卷曲黑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这没让她看起来年轻一点儿。绝对是免费的妓女,努丁想着。
他观察了这两个女人一会儿。她们并未交谈,金发马林盯着手中把玩的酒杯。
黑发女人一直东张西望,不时卖弄风情地甩着一头长发。
努丁转向衣帽间服务员。
“不好意思,你知道坐在墙边那位淑女的名字吗? ”
那人看过去。
“淑女! ”他嗤之以鼻。“她啊,我不知道她叫啥名字,但大家都叫她马林,或胖马林之类的。”
努丁把帽子和大衣交给他。
黑发女子在努丁走近时充满期待地抬头看他。
“对不起,打搅了,”努丁说,“我想跟马林小姐说几句话,如果她不介意的话。”
金发马林瞥了他一眼,啜了一口酒。
“说什么? ”她问道。
“你的一个朋友的事。”努丁说,“或许我们该换到别的桌子去安静地谈谈? ”
金发马林望着同伴,他赶忙加上一句:
“当然,如果你这位朋友不介意的话。”
黑发女人拿起桌上的玻璃酒瓶替自己的杯子添满,然后站起身来。
“我可不想打搅你们。”她不悦地说。
金发马林一言不发。
“我去跟朵拉坐,”女人说,“拜拜,马林。”
她带着酒杯往屋内另一边的桌子去了。
努丁拉出椅子坐下。金发马林期待地望着他。
“我是乌尔夫·努丁侦查员,”他说,“你或许可以帮上警方的忙。”
“哦,是吗? ”金发马林说。“什么事? 你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
“对,”努丁回答,“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一点儿关于这个人的情报。”
金发马林沉思地盯着乌尔夫- 努丁。
“我可不会告别人的密。”她说。
努丁取出一包烟递向她。她取了一根,努丁替她点上。
“不是要你告密,”他说,“几星期以前,你和两个男人一起坐着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轿车,到苍鹭石区一家修车厂。修车厂在岛坡街上,老板是一个叫霍斯特的瑞士人。开车的是个西班牙人。你记得吗? ”
“假设我记得好了,”金发马林说,“那又怎样? 尼瑟和我只是要告诉这个帕科如何去修车厂,所以才跟他一起去的,反正他现在已经回西班牙了。”
“帕科吗? ”
“对。”
她喝完酒,把玻璃瓶里剩下的酒都倒进杯中。
“我请你喝点儿什么好吗? ”努丁问,“再来一点儿葡萄酒? ”
她点点头,努丁对女招待示意。他点了半瓶葡萄酒和一杯啤酒。
“尼瑟是谁? ”他问。
“当然是跟我一起在车里的人,你自己刚刚才说过的。”
“对,但他的全名叫什么? 他是干什么的? ”
“他叫约兰松,尼尔斯·埃里克·约兰松。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好几个星期没看见他了。”
“为什么? ”努丁问。
“嗯? ”
“你为什么好几个星期没看见他了? 你们之前不是常碰面的吗? ”
“我们可没结婚,不是吗? 我们甚至没有固定交往,只是有时候一起出去。
或许他又认识别的女人了,我怎么知道? 反正我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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