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警察_[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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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扇门是往里开的。他瞪了门五秒钟,心想:如果我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直接冲进去,就算是逾越了权限,可能会被停职,甚至开除。

  接着他一脚把门踢开。

  蒂勒` 阿萨尔松和那个从外国车上下来的男人站在桌前两端。套句陈腔滥调,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仿佛晴天霹雳。放在两人之间的手提箱才剐打开。

  贡瓦尔·拉尔森挥舞手枪示意他们闪到一边去,心里继续刚才在屋外的思绪:反正没关系,大不了再出海就是了。

  贡瓦尔·拉尔森用左手拿起电话,拨了警方的号码,右手的枪一直没有放下。他什么也没说,另外两个人也一声不吭。没啥好说的。

  手提箱里有二十五万颗叫做“瑞塔林那”的毒品。在黑市上价值一百百瑞典克朗。

  贡瓦尔·拉尔森在星期日凌晨三点回到波莫拉的公寓。他是单身汉,自己一个人住。按照惯例,他在浴缸里泡了二十分钟,然后换睡衣上床。他拿起睡前读物,一本里克特一费区的小说,但才看了一分钟他就把书放下,拿起电话。

  他的电话是一体成型的白色机型。他把机身翻过来,拨了马丁·贝克的号码。

  贡瓦尔·拉尔森给自己规定,在家里不想工作的事;记忆中,他也不曾在睡觉前打过公事电话。

  铃才响两声,马丁·贝克就接起来了。

  “嗨,你听说阿萨尔松的事了吗? ”

  “听说了。”

  “我刚才有个念头。”

  “什么? ”

  “我们可能都搞错了。斯滕斯特伦一定是在跟踪约斯塔·阿萨尔松。凶手一石二鸟,干掉阿萨尔松和跟踪他的人。”

  “对,”马丁·贝克同意,“你说的可能有道理。”

  贡瓦尔·拉尔森错了。

  即便如此,他却让侦查步入正轨。

  第二十四章

  连续三天晚上,乌尔夫·努丁都在城里晃来晃去,试图接触斯德哥尔摩的黑社会,进出金发马林告诉他约兰松常去的啤酒吧、咖啡屋、餐厅和舞厅。

  有时他开车。星期五晚上他坐在车里,盯着眼前的玛丽广场,不过除了两个坐在另一辆车子里瞪着他的人以外,没有其他出奇之处。他不认识那两个人,但猜想大概是本区的巡逻便衣或缉毒小组。

  这些明察暗访并未进一步发掘出尼尔斯·埃里克.约兰松的新情报。然而白天他则设法补充金发马林提供的资料。他去找了户政事务所、教区登录册、海员中介所和这人的前妻——她住在玻尧斯,说快二十年没见过这个前夫了,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星期六上午,他带着少得可怜的发现向马丁·贝克做报告,然后坐下来写了封长而哀怨、充满渴望的信给松兹瓦尔的妻子。

  他不时内疚地瞥勒恩和科尔贝里一眼,他们俩都振奋地敲着打字机。

  马丁·贝克进来时他的信还没写完。

  “哪个白痴叫你到城里去的? ”他焦躁地说。

  努丁很快把一份报告盖在信上面。他才刚写道:“马丁·贝克一天比一天更古怪、易怒……”

  科尔贝里抽出打字机上的纸。

  “是你。”

  “什么? 是我? ”

  “对,是你。上星期三金发马林来过之后。”

  马丁·贝克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科尔贝里。

  “怪了,我完全不记得。叫一个几乎找不到路去斯蒂勒广场的北方人办这种事,真是蠢透了。”

  努丁露出被冒犯的样子,但也只得承认马丁·贝克说得对。

  “勒恩,”马丁·贝克说,“你最好快点儿找出约兰松都在哪里出没,跟谁在一起干什么。试着找到那个叫做比约克的家伙或曾经跟他一起住过的人。”

  “没问题。”勒恩说。

  他忙着列出什未林最后遗言的可能内容。他在顶端写着:“Dinner record(晚餐记录) ”,底下则是最新的版本:“Didr‘t reckon( 不认为) ”。

  每个人都比先前更忙于自己特殊的执着了。

  经过辗转难眠的一夜,马丁·贝克在星期一上午六点三十分起床。他觉得有点反胃,而且在厨房里跟女儿一起喝可可并未让情况好转。其他家人毫无声息。他的妻子早上一向睡得很死,儿子显然像她,几乎每天上学都迟到。但英格丽六点半就起床,七点四十五分出门,一成不变。英雅曾说可以拿她对时。

  英雅喜欢说些陈腔滥调,把她每天日常生活中说的话搜集起来,可以凑成一本书卖给刚出道的记者。那像是某种摘要。

  当然啦,书名就叫《如果你会说话,就能写作》) ,马丁·贝克这样想。

  “爸,你在想什么? ”英格丽问。

  “没什么。”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自从今年春天以后,我就没见你笑过了。”

  马丁·贝克本来正看着桌布上的一长串圣诞巧克力饼,这时抬眼望望女儿,试图微笑。英格丽是好孩子,但他实在没什么可以笑的。她离开餐桌去收拾书包。等他戴好帽子,穿上大衣和橡胶套鞋时,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等他了。马丁替她拿着黎巴嫩制的皮书包。书包已经很旧了,上面满是艳俗的FNL 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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