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句话交代了她俩的认识全过程,姜蕊从中可以感觉到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彼此都是融入了对方的生命。可这样,她是不是应该说。
还是说吧,死了那么多人,不管怎么样都该有个交代。
“如果我说,这几桩命案都是他犯下的,你怎么觉得?”
苏彤听了,脸刷得变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她慌张地看了看小江,怕他醒了给听见,还好这孩子睡得沉,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苏彤轻咬着唇角,眼底是满满的惶恐不安。
姜蕊原先以为,他们的感情牢不可破,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哪里知道,她现在只是怀疑,苏彤就动摇了。自己的枕边人,世上自己最亲密的人,如果是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这样的打击着实大。换做是她,她也不能接受吧。
可是,姜蕊错了。
惶恐确实是因为姜蕊,不安是为了郑峰。她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哽咽:“他会不会有事?”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姜蕊问:“你早就知道?”
“我并不知道,”苏彤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毕竟他是我朝夕相处得人,多多少少我能感觉到些。”
有一件事是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的,哪怕是郑峰也没有。她曾不止一次看见郑峰四周有黑影飘荡,而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时间正好是被害人死亡的当天。也许是被害者心有不甘而跟着他吧,就像姜蕊说的,他们差不多都魂飞魄散了,那些黑影是什么,她不知道,也许只是那些被害者残存的一些意识。
就像她说的,于晓莲的死和郑峰无关,如果真是那样,没有魂飞魄散的于晓莲早就找上了郑峰,而她却什么也没看见。
原先她没有在意,只当是被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后来陆陆续续出了命案,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想去确认。是能怎样,让她举报,她做不到,不是,因为她的怀疑,就太伤感情了。与其摊牌,不如什么都不说,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算不上一个正常人,你会怎么做?”
一开始她就陷入误区,以为是什么人借由诅咒来害人,后来明白那是长达几百年的诅咒,只要下诅的人不死,诅咒不会消失,那可以说知直到在那人还活着,正常人怎么可能活上几百年。她以为不是僵尸也是个妖怪,可朋友证实自己的想法都是错误的。今天在来的路上,她又接到另一个朋友的电话,姬阳光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正常人可以做到长生不死,想要活上几百年,除了变成僵尸,化为妖怪,她只知道两个方法。一个是对自己下不死咒,另一个就是在不死的情况下,找到另一个能容纳自己灵魂的容器。这两个方法,哪个都不容易,哪个都对自身有很大的伤害。
既然是咒,那便不会是什么好事。想要活上几百年,那必定要有所付出,也许是一生的痛苦,也许是出卖灵魂,具体情况还要看当时他下咒的客观条件。至于后者,那可以说是近乎疯狂了,简单来说就是找个地方好好保存自己的肉体,然后找到一具和自己灵魂高度契合的肉身附上,要活上几百年那必定要不断地换肉身,只要保证自己的身体不死,那就好了。可问题在于,要怎样保持自己的肉身在几百年时间像睡着一样,身体所有机能都如常,关于这点,姬阳光就不知道了。
至于郑峰是哪种情况,她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这两种以外的?
不是正常人这点,让苏彤很不满,似乎是在说自己的老公精神不正常。她说:“不怎么做,该怎样就怎样。”
“明明知道他是……”姜蕊小心自己的措辞,“如果他真是凶手,你也打算继续和他过日子?”
她是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要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扭曲事实,对其置之不理。她知道“大义灭亲”这四个字说来容易,但没有哪个人能真正做到。
苏彤认真地看着他:“我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我爱他。”
“爱不能洗脱任何一桩罪恶,你的哥哥也去过那个山洞,你就不怕他有危险?”
苏彤毫不犹豫地说:“他不会,我相信他不是一个丧尽天良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姜蕊也不再强求什么。她和施妍一样,一个明知枕边人是一个危险人物,却还是不离不弃,一个只知道凭自己力量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却不相信她的话,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固执。该说的,她说了,该做的,她也做了,至于她们怎样,真的不是她可以左右得了的。
就在她跨出门口的那刻,苏彤叫住了她:“我知道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可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我想帮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蕊转过身子看着她,不想泼她冷水,可还是要说:“他杀了人,就该得到该有的惩罚。”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老迟。
苏彤的笑容有些苍白:“是啊,因果循环,是这样的。”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我能力范围内,帮你,”见她眼底燃满了希望,她说,“不过,我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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