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完全合情合理,特别是由高个子而且看上去很强壮的中泽说出来,更显得有说服力。但浅见在心里说:“如果你认为那么轻松就能做到,为什么丝毫也没想到把多田真弓的死当谋杀案调查呢?”
“就这样,出现了第二个杀人案,但对‘x’的威胁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在他的面前又出现了新的敌人。”
“是浅见你吗?”今峰问。
“不,遗憾的是当时我还不知道‘x’是谁。让此前还模模糊糊的‘x’的真面目真正浮出水面的就是第三个杀人案。从这个意义上说,可能对不起浅冈,但他的死可以说是解开谜团而做的牺牲。不过制造杀人动机的正是浅冈茂本人,所以在这点上有同情罪犯的余地。总之,我觉得浅冈或者恐吓了 ‘x’,或是说了让他以为是恐吓的话。”
宫地站起来解释:“在各位手上的资料里,虽然写得还不太肯定,但可以断定本案是精心策划的杀人投毒案。由于毒药很难检查出来,所以当初我们曾以为是心脏病发作。后来进一步仔细调查后发现,犯人把几种药物混合在—起,使我们难以找出痕迹。我们猜测,犯人可能将毒药和其它营养剂放入同一个胶囊内交给被害人。因此我们无法估计被害人何时服用了胶囊,所以这就隐藏了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本身,但正因为这个原因,表明了犯人精通药物方面的知识,所以他是自掘坟墓。尽管如此,我们仍然未能掌握犯人,也就是‘x’的真实身份。我想问的是,浅冈茂和‘x’是什么关系?”
“前面我说过把多田真弓介绍给干濑的是浅冈,而我想,把多田介绍给浅冈、并请他为多田和干濑牵线搭桥的不是别人,正是‘x’。”
“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不能完全肯定,现在只能说是我的直觉。当然如果直接去问‘x’,他可能会说不认识什么叫浅冈的。即使认识,他也会断然否认曾把多田介绍给他。”
“那可麻烦了,能不能驳倒他呢?”
“我想能,做个试验的话,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明确得出结论。”
“试验,什么试验?”
“第一个试验就是这个。”浅见像魔术师一样从包里拿出一本《旅行与历史》杂志。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浅见手里举着的那本不太熟悉的杂志上。他们都多少带着点怀疑,想听听浅见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发现犯人‘x’就是多亏了这本杂志。这本杂志经常刊登我的稿子,这期也登了我的报道,题目是《跨越三百年后再掀热潮——越中富山的置药》。我是通过这个采访认识梶川的孙女,并关心起梶川的案子。”
“就是说,这篇报道里隐藏着揭开‘x’谜底的钥匙?”中泽焦急地问。
“嗯,有是有,不过,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是看到这个印章才发现‘x’的真实面目的。”浅见把手上的杂志横过来放,为了让大家都能看到杂志上部被称为“天头”的部分,他把杂志慢慢地转过来。那里盖着个“样本”的印章。
“现在我手里拿着的这本是我房间里的,我在浅冈家里也看到同样的一本。他在被害前一天,曾打电话给我,说看了这篇报道。因此,当我在他家的桌子上看到这本杂志时,并没有觉得奇怪。后来,我在自己房间里突然想起浅冈的那本杂志也有这样的印章。
不用说,样书只送给极少数有关人士,而完全是圈外人的浅冈怎么会有样书呢?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一刹那,我知道谁是‘x’了。”
这时,浅见又感到了那一刹那的震动,于是沉默了一会。
“快要……”矢代课长说道,像是向浅见伸出求助之手,“可以说犯人‘x’的真面目吗?”
“是的,”浅见点点头,“三个案子都是‘x’单独干的,他的名字叫高津雅志,是T药科大学病理学教室的教授。”
大家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气,那声音出乎意料地大。其中,中泽更是毫无遮拦地说道:“高津教授?不就是最近电视上轰动一时的,和T药科大学岛村校长的女儿订婚的那个人吗?”
“不错,因为校长千金对他一见钟情,所以他被破格提拔为教授。据说将来可能会继承校长的位置,和校长千金的结婚典礼定于后天在赤坂的P酒店举行。”
这次大家发出了退潮般的无力的叹息。这件事不仅对高津本人,就是对他的未婚妻以及岛村家的人来说,也是个无法接受的悲剧。想到这,连看惯了悲惨、无情事件的警探们也都感慨万千。至于浅见,就不仅是感慨,更有被迫做出艰难抉择的苦闷。
“我不是不相信浅见,”宫地一边留意矢代的表情一边小心地说。说实话,他担心摸不清矢代课长的心思,因为矢代好像完全信任外行侦探浅见的意见。
“说那个高津教授是‘x’,有没有足够证据呢?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呢?”
“决定性的证据这里暂且不提,这本书就是证据之一。其实这本书是我送给高津教授的。你们读了就会明白,这篇报道本来就是从采访高津教授开始的。为了感谢他那时给予的帮助,我给他送去了杂志。在回来的路上,我在T药科大学所处的大崎站附近与浅冈擦肩而过。我想他那时是去找高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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