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突然来打扰你。”一阵风吹来,邦子“呀”地叫着,用手按住被风吹起的裙子,头发也被吹乱了。
“没关系,请进。”佐竹热情地招呼着。
“谢谢!”邦子高兴地来到门厅,肥胖的邦子往那儿一站,使本来就狭窄的空间显得更挤了。邦子身穿黑色女套装,戴一条大号的金项链,脚穿一双崭新的长筒靴,一身外出的打扮。佐竹习惯地估算起这身行头的价钱来。邦子穿的都是仿名牌的假货。
邦子期待着佐竹能把她让到室内。她望了佐竹一眼,便不客气地向室内窥视起来。“哎呀,室内真宽敞啊。”
“不好意思,家具都没搬过来,只有那个。”佐竹指了一下靠窗的床。邦子看了一眼,慌忙低下了头,那表情显得很卑猥。佐竹想,她要是知道那床是干什么用的,一定会逃走的。
“刚起床吗?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去上班?”
“昨天我轮休。”
“是吗。其实,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佐竹吃惊地问道。是想逃走吗?好不容易才设下圈套。
“我辞掉了盒饭工厂的工作。”
“那太可惜了。”佐竹故意显得很沮丧,柔声说道。
邦子则高兴地用充满企盼的声音道:“不过,我不搬家。作为邻居,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是吗?那太好了,也请你多多关照。”佐竹周到地应酬着,向室内指了一下,“很抱歉,不介意的话进来坐会儿。”
邦子如愿以偿,急不可待地把长筒靴的拉链拉开。
“请床上坐。”
邦子二话没说,向床边走去。佐竹望着邦子的背影,合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事情进展之快,出人意料。真是个求之不得的绝好机会,她竟自己送上门来,省去了他许多麻烦。从明天起她又不去上班了,突然失踪了也没人感到奇怪。
“连个桌子也没有,你别见笑。”
“我家就是东西太多,显得太挤了。你这样反而倒好。”邦子坐在床上,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佐竹空荡荡的屋子,“简直像间办公室。衣服挂在什么地方?”
“我什么都没有。”佐竹向邦子展示着昨晚就穿在身上的工装裤和茄克衫。
由于在床上躺过,衣服被压得绉巴巴的。邦子眯缝起眼睛看着佐竹的躯体。
“男人都这么随便,倒好。”邦子说着从仿法国名牌夏奈尔的带有金黄色装饰链的挎包里取出香烟。佐竹赶紧把洗干净的烟缸放到了床上。
“哎,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馆,我们喝几杯去。”邦子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客气地向佐竹邀请道。
“其实,我不会喝酒。”
邦子有点失望,但马上又改口道:“那就去吃点什么。怎么样?”
“好哇。我准备一下,请稍候。”佐竹来到盥洗间刷牙、洗脸。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头发半长不短,胡子拉茬。在歌舞伎街的风光已经不再,镜子里俨然是一张中年保安员的脸。但是,潜藏在佐竹眼底里的那个可怕的生物早就在蠢蠢欲动了。
佐竹擦干脸,打开盥洗间的门,向着在空落落的房间里闲得无聊的邦子喊道:“城之内,方便的话,就在这里吃点什么吧。”
“好哇。你这儿有什么?”
“寿司什么的。”
“那太好了。”邦子满面笑容。这样也好,如果让谁知道自己在这四一二号房间里,反而不好。没有主心骨的邦子,只好客随主便了。
“喝咖啡吗?”
佐竹在说谎,但他还是把水壶放在炉具上,打开了煤气。其实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一点可吃的东西。佐竹打开空空如也的饭橱思考着什么。他感到背后有人,回头看到邦子站在自己身后,像是在看那空无一物的饭橱。
“你在找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哇。”邦子笑了。
看到佐竹的脸变得阴森恐怖,邦子就像在山路上遇到了蛇似的吓呆了。“我想来帮你一下……”邦子边说边向后退,突然转身就向床边逃。
刹那间佐竹如饿虎扑食,迅速用左臂勾住邦子的脖子,右手捂住她的嘴,一下把邦子拽到自己身边。油乎乎的口红沾了佐竹一手。他顾不得这些,用力将邦子沉重的身体举了起来。邦子狂乱地蹬着脚,终因自己没了力气,很快便神志不清了。佐竹把邦子扔在床上,回身关掉了煤气,然后慢慢地走到床前。
佐竹把邦子像圆木似的精疲力竭的身体平放在床上,顺手脱掉了她的衣服。
像今天早晨想象的那样,佐竹把一丝不挂的邦子仰面朝天地绑在了床上。这些都是在为雅子进行预演。但是,邦子的身体让佐竹联想到庞大的动物,他的欲望和那设计好的杀意,在这巨大的动物面前萎缩了。他认为这种人不值得那样做,于是便把从邦子身上脱下来的裤头粗暴地塞进了她张开的口中。
突然,邦子醒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睛转来转去地看着。
“老实点!”佐竹低声威胁道。邦子拼命地点着下颌。佐竹把粘着唾液的裤头从邦子口中拽了出来。
“求求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邦子用几乎咽气的声音哀求着。佐竹无动于衷地将几个盛垃圾的大塑料袋垫到邦子的臀部下边。不然一旦邦子失禁,自己可就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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