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是一个活人从楼梯上半部分跌下来,然后,一个毫无知觉的死人滚过下半部分楼梯。盖斯奎特,我的好伙计,你的假设十分聪明,很有创见,而且简单很多。但整个过程需要的时间会很长。一个杀人犯从挂毯后面出来,用‘人性杀手’把吉尔伯特干掉,然后再把击晕用棒从他的额头上拔出来,再把尸体推下去,肯定会用掉比两三秒钟多得多的时间,那么就会被福勒看到了……但其实整个过程就是一个人躺在地板上,把一个尸体从挂毯后面拉下来,然后他又回到尸体所在的地方。
“回到挂毯后面之后,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出去,上楼梯,从海沃德的房间里爬进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些;他可以等到所有人下楼之后,再进到黑暗的门厅里。
“下一个问题:要藏在楼上哪里呢?”
“等等,”莱姆斯登打断道,“你刚才说到那个‘人性杀手’,我最后一次听见这东西,是它装在那个棕色旅行包的夹层里,弗莱明德把包放到了那个困在路上的某车的后备箱里……”
“没错,这个包跟其他的行李一起,被奥古斯特拿进了屋子,不久之后约瑟夫把他们提上了楼。你看,这个包很自然地会被认定成肯的。那么现在,这个包在楼下的大厅里,我想,弗莱明德一走进这屋子就把‘人性杀手’拿出来了,以备不时之需。因为那里有很多柱子,所以即使有人在大厅里,人们也可以很轻松地隐藏起来而不被发现。你注意到那些柱子投射下来的巨大的影子么,是多么好的藏身地点!那么他拿走了那枪,但他不能带着包四处走。所以他不得不把包留在那里,然后注意着看看那包会被拿到哪个房间。
。旅行包被拿到了肯的房间,这给了弗莱明德一个主意——虽然他当时并没有详细的计划来实施这个。当他完成了谋杀案之后,在奥古斯特第二次下楼与我们上楼这段时间段里(当时他不知道桥已经被冲垮了),他拿了福勒的打字机。然后,他走到肯的房间,把那个‘人性杀手’放回到棕色旅行包的夹层里面。他把包藏在肯的房间里,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些大型挂饰后面,肯当时没有发现它,对此一无所知。
“我可以肯定,他原本的计划只是让人发现这个包藏在这里,他很确信一定会有次大搜查。包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他联系起来,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包是肯的。哦,整个晚上的事情极其符合逻辑,甚至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他对肯恨之入骨,肯在路上把他给耍了,而他要让肯百倍千倍地偿还。肯是设定好的受害者,弗莱明德要让肯受罚,让他接受控诉。纵然没人发现这包,当他以愤怒的被抢劫的哈韦·卓蒙德的形象登场时,他也可以去发现那包。总之他就是要让肯不好过。所以我可以顺便说一句,若有人曾经耍过弗莱明德的话,可要小心了,这家伙会不惜一切代价加倍报复你的。
“那么,当他伪造了这次谋杀案,把尸体推下楼梯,自己从外面爬进屋内之后,他可以在哪里藏身呢?在他可以下楼之前,唯一的藏身之处就是吉尔伯特的房间!这听起来很疯狂吗?不是的,因为那个房间里有旁门(并不是什么秘密之门,却的确不易发现)通向储物间。如果我们走进他的房间,他可以藏到储物间里,如果我们进去储物间,那他又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藏在那些巨大的挂饰后面。(哦,天啊,这些挂饰!这房子里可能没什么秘密通道,却的确很容易隐藏。)而且,我们也不可能突然吓到他,因为那些房间里都是煤油灯,在我们点燃火柴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他。
“我们到楼上去重构谋杀过程。我打赌他当时肯定藏在储物间里,开着那扇通向他房间的门,那时盖斯奎特、我和肯正在那里摸索着寻找电源开关。然后弗莱明德留下了他的信……为什么?因为,透过外面一点微弱的灯光,他可以看到肯走进来时映出的侧影,他也听到了肯对我说话的声音。若这时信落下来的话,那很显然只有我们三人有嫌疑。但是,伙计们,他犯了个错误。他当时选择的动作是扔。要不然我还看不到空中那白色的一闪。这一闪证明了信是从储物间后面的位置被扔过来的,那里没有任何人,也不应该有人,除非谁藏在那里。
“然后,朋友们,闹剧开始了。盖斯奎特十分肯定地认为。肯就是那个藏了手枪并在窗台上留下泥巴痕迹的人……因为,显而易见,我们当中只有他有时间把枪放好,又是一个人穿着脏鞋。但我却不这样想。若他不是我们当中的人,不是肯,那他就只能是另一个人。
“当然我们现在可以再想想棕色旅行包的事情。晚饭之前,当我们在楼下时,弗莱明德有很多时间来让自己的计划更趋完美。他要让自己诬陷肯的证据更加清晰明显。他要步步为营,让肯无处可逃。他从容不迫地走到肯的房间,他拿起肯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倒空,然后像曾经做过的那样把包扔出窗外。接着把东西扔进自己的棕色旅行包里,夹层里还放着那个‘人性杀手’;而且,奥古斯特可以肯定自己是从肯的车里拿出的包,而约瑟夫也确定是自己把他提了上来,而谁又能证明这个包不是肯的呢?况且这包就平放在中间的地板上,正好被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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