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急事?”侦探追问。
“我……我急于见我的舅舅。”
“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了,先生。”
“那个车站搬运工人不停地摇头说去不了,我一说出舅舅的名字,他脸部顿时开朗,他说我的舅舅实际上住在埃克参顿,并详细告诉我怎样找到他租赁的屋子。”
是几点钟?先生。”
“我估计是一点钟左右,我到三皇冠的旅馆订了一间房,吃了午饭,然后,我……我才去看舅舅的。”
“吃了午饭立刻去吗?”
“不,不是立刻。”
“几点钟夫的?”
“我说不准。”
“三点半?四点?还是四点半?”
“我……我看时间不会那么晚。”他越来越吞吞吐吐。
“店主贝令太太说你是四点半去的。”
“我四点半去?我,……我看她弄错了,不会这么迟才去的”“去了以后怎样?”
“我找到舅舅的屋子,和他谈了话就回旅馆了。”
“你是怎样进入你是舅的屋子的?”
“我按铃,他就出来开门。”
“他见到你不感到诧异吗?”
“对……对,他相当惊诧。”
“皮尔逊先生,你跟他在一起谈了多久?”
“一刻钟……二十分钟,唉,我离开时,他安然无恙,我敢发誓,他安然无恙。”
“你几点钟离开他的?”
年轻人两眼下垂,讲话含含糊糊,“我不知道准确的时间。”
“皮尔逊先生,我看你是知道的。”
侦探肯定而平静的语气产生了效果。这个子低声说:“五点一刻。”
“你是在五点四十五分回到三是冠的,而从你舅舅那里走到三是冠最多不过七、八分钟。”
“我并不是直接回去的,我在街上逛了一阵。”
“冰天雪地,在雪堆中游逛吗?”
“当时并没有下雪。那是后来才下的。”
“你跟你舅舅谈了什么话?”
“啊!平平常常的话。我……我只是想跟他老人家谈谈,表示敬意而已。”
“这是个笨拙的说谎者!”拿尔拉柯特侦探暗自说道,“我要更好地治治他。”他大声说,“好啊,先生,那我问你,既然你知道你舅舅被谋杀,为什么不暴露你与死者的关系就悄悄地离开埃克参顿了呢?”
“我害怕!”年轻人老实说,“真见鬼,我听说他大约是在我离开他的时间被杀,这就足以使人害怕了。我担惊受怕,于是就乘适时的第一趟火车离开那里。唉,我敢说,做出这种事的,真是个合人。但是,你要知道,当一个人慌乱了的时候,暑昏头昏脑的,任何人都会不知所措”“先生,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是的……是的,当然就这些。”
“好的,请你书面记下这些陈述,并签上名字,行吗?
“这……这……就这么了结啦?”
“我看,也许有必要拘留你,直到审讯完结以后。”
“我的天吗!救救我吧!”
这时,一位妙龄女子开门进来。
在侦探拿尔拉柯特看来,她并非寻常的女子,貌虽不惊人,脸蛋却别具魅力,过目难忘。
她从头到脚都洋溢着机灵、妩媚和诱人的气质。
“啊,吉姆!”她惊叫起来,“什么事情?”
一年轻人说:“完了!;艾密莉,人们认为我谋杀了舅舅!”
一支密莉问:“谁说的?”
年轻人以手势指指来客说:“这位是侦探拿尔拉柯特。”又凄然地介绍,“这位是艾密莉·策列福西斯小姐。”
“啊!”艾密莉·策列福西斯以锐利的淡褐色的双眼审视着侦探拿尔拉柯特,说:“吉姆愚蠢得惊人,但他不会谋害人。”
侦探不说话。
艾密莉转脸对着吉姆说:“我预料,你已把那些极为轻率的事讲了。吉姆,要是你好好地看看报,你就绝不会对警察说话,除非你有个得力的律师坐在身边替你辩驳,怎么办呢?侦探,你要逮捕他吗?”
侦探拿尔拉柯特把他所要做的事,从法律的意义上作了明确而简要的说明。
年轻人大叫起来:“艾密莉,你不会相信我干这种事吧?你永远不会相信的,是不是?”
艾密莉亲切地说;“不,亲爱的,当然不相信!”她又温柔而低沉地说:“别没有胆识。”
“我感到好象孤立无援。”吉姆呻吟着说。
“不,你有朋友!”艾密莉说,“我是你的!振作起来,吉姆,看!我左手第三个手指上那颗闪烁的钻石戒指,忠贞的未婚妻就站在这里,跟侦探去吧,一切有我承担!”
吉姆惊悸茫然地站起来,穿上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拿尔拉柯特侦探把搁在附近写字台上的帽子拿给他。他们走到门口,侦探彬彬有礼地说:“再见,策列福西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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