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后她慢慢的走了进来。
一只光脚刚踏进这间房时,灯光不安的闪了一下。
她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头。非常缓慢的梳着头,慢到好像就是要梳给你看。
夜本来就静,妻子一进来,空气里充满了浮躁的气息。
我的目光完全被梳齿来回的从长发间滑下吸引住、心也在不停的纠结。
“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啊?”妻子头也不回忽然开口说话。
灯光又突然闪了一下!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听人说过,对一个正在梦游的人千万不要说话,更不能大声呼唤,科学依据是,梦游的人突然被叫醒时看到环境不对,会受到极度惊吓导致生病,严重时会发生死亡现象。
我静静的坐着不敢回答。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妻子依然背朝着我继续梳着她的长发。
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还是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我准备走过去看看,我要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在梦游?
几乎是有些发抖的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害怕,但是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随着自己慢慢靠近妻子,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终于,我站在了妻子的背后,一眼看到镜子里有一个女人在梳头。
可那根本就不是妻子的脸!!!
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停止梳头的动作,双眼往上一翻,看着我突然尖叫:“不是问你话吗?究竟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浑身一颤。
记起来了,那张脸竟然是我在墓地的一个墓碑上看到过的照片里的女人。
是她,我可以肯定,而且我还确定她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恶梦里的那个女鬼。
做梦!一定又是在做梦!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也许我此刻正趴在电脑桌上做这个梦。
为了证实一下是不是在做梦,我狠狠的用牙咬着嘴唇。
痛!
54
天朦朦亮,烟雾缭绕。
他摇着船在湖面上,时不时把一根上沿绑着网的长竹伸到水里。
他河道清洁工,每天他都要很早来这里坐上这艘破船用这根捞网打捞湖面上的漂浮物。
国家规定的双休日对于他来说是种奢侈,城镇规定最低工资是800元,可他只有450元一个月,而且没有任何奖金和保障!
如果有一天他动不了了,妻子就会跟着挨饿,说不定到那时还有孩子!
一想到这些,他就想大声的嚎叫。
他压抑住了,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把情绪压在胸中,因为,他只是个平凡的人,他知道生存在这个几乎有些险恶的社会里的艰辛,他无能为力,更何况他还是残疾。
每次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条瘸腿时,他都很愤怒,愤怒到想上前去把那个人的腿打断!每当有这种暴力倾向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妻子,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把自己当狗一样看待,但在他眼里,有些人连狗,甚至连狗屎都不如。
在这样的社会里,长着狗眼的人太多,特别是那些说穷不穷说富不富的杂碎!他看过很多有钱人和真正的穷人来这里散步时都很文明,反而是那些半富不穷的人的素质最差,就像半生不熟的扁豆,不仅难吃,而且很毒。
——
他把捞网伸出去又捞起一件白色的东西,这是他今天第七次捞起垃圾,前几次分别是两个矿泉水瓶,两个盒饭盒子,一个黑色塑料袋和一张上面还黏着青黄鼻涕的面巾纸!
这次是什么?他把那个白色的东西倒在船体里,拿起一看——我草他吗,卫生巾!!
这是哪个龌龊的女人跑到公园里面换卫生巾啊,我草,上面还有令人作呕的分泌物,居然还粘附着几根卷毛!
他无语的摇摇头,诅咒这个女人生儿子没屁眼之后又开始划着船在湖面上打捞……
破船渐渐接近跨河桥。
这时,他看到靠近桥桩的那个地方有个黑黑的漂浮物,他分辨不出那是什么,然后他习惯性的伸出捞网!
网住那团黑色往回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沉,绝不是一般的垃圾,他甚至开始幻想着也许那是个大提包,里面装着大把大把的“红皮”——幻想产生动力,他几乎有些兴奋的将那东西越拖越近,越拖越近……
一只手把网收回来,另一只快速的抓住那团黑色,然后用力一提!
他的脸忽然像下了一层厚厚的霜瞬间苍白如纸,瞬间发出了像女人一样的尖叫!
“妈呀!!
手上提起的赫然是一个死人头!
55
天还没亮韦一凡就醒了。
为了不吵醒妻子,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何超死亡的原因。
警察没有固定休息时间,特别是刑警,所以今天他就要向雷局做出调查报告,如果再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这件案子就要当定性为交通意外移交给交警办理。
经过昨天一天的走访调查,他得到了这样的讯息。
前天晚上何超送萧扬的妻子回去后,就和他的朋友冯辉去了一家KTV,不正规的KTV。
冯辉说在KTV里喝酒唱歌的时候,何超把一个刚满十八岁,叫欠欠的公主给办了。之后就开车回去,那时正值KTV打烊,所以他确定何超回去的时候是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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