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门一直都锁着吗?”
“不。”
“从来不锁?”
“据我所知是这样没错。”
“任何人都可以来去自如?”
“当然。只是基于家居生活隐私的方便才隔离的。”
“你是怎么知道令尊去世的?”
“我哥哥罗杰,他住在楼上西厢,匆匆忙忙跑下来告诉我,说我父亲突然发作。呼吸困难,好象非常严重。”
“你怎么处理?”
“我打电话给医生,好象没有人想到要这样做。医生出去了--不过我留话给他,要他尽快过来。然后我上楼去。”
“然后呢?”
“我父亲情况显然非常严重,医生还没来他就去世了。”
菲力浦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仅仅是简单的事实陈述。
“其他的人在什么地方?”
“我太太在伦敦。她后来很快就回来了。苏菲亚也不在,我相信。两个小家伙,尤斯达士和乔瑟芬在家。”
“我希望你不会误解我的意思。里奥奈兹先生,如果我问你,令尊一死会如何影响到你的经济情况。”
“我相当了解,你想要知道一切事实。我父亲在好几年前就让我们各自财务独立。他让我哥哥当联合筵席包办公司的董事长和主要股东--他所拥有的最大一家公司,把经营权完全交到他手上。他给我一笔他认为数目相当的钱--实际上我想是面额十五万英镑的各种债券和优良股票--好让我随意运用。他也安排给了我后来去世的两个姐姐非常大方的一笔钱。”
“而他自己还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
“不,实际上他只留给自己一份比较起来算是中等的收入。他说那够他生活所需了。从那时候开始。”菲力浦的唇角首度展现一丝笑意,“由于各种事业的成功,他变得比以前更富有。”
“令兄和你自己来这里祝这不是任何财务——困难造成的结果吧?”
“当然不是,纯粹是为了方便。我父亲经常告诉我们,随时欢迎我们搬过来跟他一起祝为了各种家务上的原因,这样做对我来说是件方便的事。”
“同时,”菲力浦特意加上一句说,“我也非常喜欢我父亲。我跟我家人一九三七年搬来这里。我不用付房租,但是我负担我这一部房子的税金。”
“令兄呢?”
“我哥哥在一九四三年因为他在伦敦的房子被炸毁而搬来这里。”
“里奥奈兹先生,你知不知道令尊的遗产是怎么分配的?”
“非常清楚。他在一九四五年战争结束宣布和平之后不久,重新立下遗嘱。我父亲不是个偷偷摸摸的人,他很有家族观念。他召开一次家庭会议,他的律师也在场,应他的要求,向我们说明他遗嘱的条款。那些条款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无疑的,盖斯奇尔先生已经告诉你了。大略来说,有一笔十万英镑的税后净额给我继母,除了结婚时已经给了她的一笔非常大方的聘金之外。其余的财产分成三等份,一份给我,一份给我哥哥,另一份存入信托基金给他的孙子女。遗产金额很大,但是遗产税当然也很重。”
“有没有任何留给仆人的遗产或是慈善捐赠?”
“完全没有。仆人如果留任的话,薪资逐年增加。”
“你实际上并不--原谅我这样问--缺钱用吧,里奥奈兹先生?”
“你知道。所得税多少有点重,督察长--不过我的收入很够我自己用--也够我太太用。再说,我父亲经常送给我们大家非常大方的礼物,而且要是万一有什么急难,他会马上解救。”
菲力浦冷淡、清晰地补上一句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要我父亲死的任何财务上的理由,督察长。”
“里奥奈兹先生,如果你认为我有这种意思,那我真是非常抱歉。不过我们不得不知道一切事实。现在我恐怕得问你一些有点敏感的问题。是有关令尊和他太太之间的关系。
他们在一起相处快乐吗?”
“就我所知,美满极了。”
“没有争吵?”
“我不认为有。”
“他们年龄--差距很大?”
“是很大。”
“你是否--对不起--赞成令尊的第二次婚姻?”
“他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这不算是回答我的问题,里奥齐兹先生。”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实说了,我认为这项婚姻——不明智。”
“你有没有劝过令尊?”
“我知道时,已经是既成事实了。”
“对你可是一大震惊吧--呃?”
菲力浦没有回答。
“对这件事有没有任何不好的感受?”
“我父亲有做任何他高兴做的事的自由。”
“你跟里奥奈兹太太之间相处得和睦吧?”
“十分和睦。”
“你跟她之间友善。”
“我们很少碰面。”
泰文勒督察长转变话题。
“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罗仑斯·布朗先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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