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一直觉得有谁在向阿风通风报信。特别是尼峰来了之後,我觉得更有可能。」
「你这个论点不太正确,再仔细想清楚。」
「在我们都不知道尼峰是第零师的人的时候,阿风就已经知道了……」
他打断她,「也说不定是尼峰跟阿风……」
她再打断他,「不可能吧,如果尼峰就是那个幕後藏镜人的话,他怎麽会叫阿风试探他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有个人比我更早知道尼峰会来第零师,然後这个人不知道他的本质学能的能耐?」
她点头,「想来想去,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副师长。」
「还有别的人也有可能。」
她咧嘴说道,「啊不就是参谋总长和国防部长。」
「没错,而且如果有谁想要杀我,应该也是他们才对。」
她眼睛一亮,「因为他们比你更早进部队,他们才有可能会恨你。」
「更重要的是,你确定阿风是要杀死我吗?我是这一切的最终目标吗?」
「为什麽不可能。」
他老成地笑,「他杀谁都是轻而易举,可是,杀吴熊就迟疑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对我们任何一个人动手……」
「因为他说时间还没有到,还没开始。」
「那要等到什麽时候?民国两百年吗?」
她开玩笑地说,「或许是想要杀死我们全部吧?」
「很有道理……」他也戏谑说道,「那我们从现在开始等死吧。」
*
中午时候,尼峰又到餐厅打饭。
「伙食兵,给我包三个便当,要将军等级的。」
「真的……」一兵睁大眼睛望著,「有鬼在唱军歌跟哭吗?白天也会出现?」
「消息传得这麽快!」
「所以真的有吗?」
「是啊。」他一派轻松地说,「三个便当,快一点。」
他拿了便当回到凶宅,看著午间新闻,轻松吃著午餐。
尼峰感觉狐疑,「太安静了。」
午後,乌云袭来,下了阵雨。
云相当沉厚,遮掉了大多数的日光,天地之间比黄昏更阴沉。
在斜雨之间,他们看见碎头宪兵踏步前来。
王司月歪了嘴,「现在又想要怎麽样?」
宪兵站在广场,没有踏进走廊。
雨打在他们的颈子上,将他们碎裂的器官、皮肤、肌肉打得摆动。脸皮像是人尸风铃,被雨打得摇曳生姿。
他们站定位之後,一起望向左侧,行举手礼。
虽然头消失了,他们还记得额头的位置,手依旧摆在该摆放的所在。
阿风在他们的注目礼当中走来。
他像在校阅部队,站在正中央,向他们行礼之後,向後转,站成三角型的阵势,面向赵中将。
「你们应该不会怕吧?」赵中将站在门边,问王司月与尼峰。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恐惧,但是不晓得别人是否也能够控制自如?难保不会突然之间崩溃,还是得要问一问。
王司月说,「当然不会,只会觉得烦。」
「尼峰,你呢?」
「最好是我会怕。」
赵中将把他们搂近,轻声细语地说,「态度张硬一点,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不要让他『软土深掘』。」
他们分开,或是靠在门边、或是靠在窗边,看阿风又想要干什麽?
阿风向後瞥一眼,三位宪兵向右转,走来中山室。他们一个捉住一人,带到广场,一跃,将他们带到顶楼。再往前跳跃,停在已死三尸的那个尸楼。
宪兵放开他们,站在屋缘。
他们展现强硬的态度,瞪著宪兵。
阿风随後也跳来,他手上捉著联队长的侍从士。
王司月这时候跳了出来说话。
她想要有所表现,想要弥补那段背叛的丑闻。
「给我放开他。」她用当年在担任阿风辅导长的长官口吻下令。
阿风没有理会,而是让侍从士站在屋缘。阿风在他的身後看著,没有动手。
她说,「侍从士,离开那边,过来我这里。」
侍从士站得稳稳,好似这里不是顶楼,而是平地。他全然无惧,也不发抖。
他苦笑地说,「这是唯一能够解决我的生命困境的方法。」
「不是的,你有很多资源,你一定可以找出方法。死,真的不能解决任何困难。」她变成心辅官,安抚著。
「我什麽都没有。」
「别傻了,能当侍从士,你是精挑细选的。」她在雨中微笑,「你真的很棒,你只是现在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而已。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你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没用的,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死,是唯一能够解决我的问题的方法。」他的语调绝情。
「你说出来,让我们帮助你。」她不放弃。
「女朋友的父母,告我了。」
「就这样?」
「她未成年。」他无奈一笑。
「喔……」她无言了。
「你也没办法,还说什麽能够帮助我。」他叹了气,「让我跳下去吧,这样子,我才能守住我爸、我妈的面子。」
「他们……」
「是议长和议员。」
「喔……」她再度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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