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他向我走来,神色依旧是疲惫的。
“怎么了?”我问,心里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当。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洛风严肃的说。
我赞同他的观点,天真的像要下雨了,离开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不然在雨中,我们很可能再次的迷失。
我们的谈话声音很大,沉静已经被惊醒,“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望着我和洛风问,可惜的是我俩谁也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的答案。
沉静见我们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追问,她简单的环顾了一下我们所处的地方,脸色也渐渐的凝重起来。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好奇怪!”沉静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对于山林,沉静自然比我和洛风要熟悉的多,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洛风,你很早就起来了么?”沉静回头问洛风。
“我睡不着。”洛风回答。很显然他是一夜都没有睡踏实的了。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静看着我。我这才发觉我们所在的地方真的是安静的很了,除了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竟然没有其它的任何声音。没有飞鸟的啾啾,也没有其它动物的叫声,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一点活的生命都没有。
“怎么了?沉静!”我问。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妥,可是心里并不明了。
“走吧!”沉静没有回答,只是说,“真希望今天我们可以走出去。”
沉静的沮丧让我的心突然间下沉了,只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我没有在山里生活过,也不了解山林里的恐怖和危险。我简单的认为只要我们认准方位,一直的走下去,总可以离开这里的,可惜的是我错的狠了。
在这个陌生的秘密的森林里,我们不仅无法确定准确的方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通行的山路,无数的针叶松树和灌木还有一些高达齐腰的杂草,无情的吞噬了我们三个人。望着天空,只是灰沉灰沉的阴暗,我们三个人像瞎子一样在漫无边际的闯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奔向哪里!忘记了自己来时的路途,也不知道自己该归向何方。
杂草中布满了荆棘和蔷薇,长满毒刺的枝径时时的拦截在我们的面前,身上,腿上,还有其它的地方,在不知道的时刻,都已经被刺破,鲜血淋漓。我的手掌不知道被什么植物刮破,开始渐渐的麻木起来,长久的跋涉,我的力气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连肩膀上的猎枪也越发的的显得沉重起来。
洛风一直在前面开道,他不知道从那里弄到了一把锋利匕首,无情的斩向那些蔓延在我们面前的阻碍物,可是取的成效甚微,反而消耗力气甚巨,很快的他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没有了力气。他将匕首重新的插回腰间,用枪管挑撩着那些不知名的植物。
“我们休息一下吧?”我提议。看情形走出去的希望简直太渺茫了,如此徒劳无功的去坚持,倒不如节约点体力,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洛风也没有了注意,回头看着我身后的沉静,沉静显然也劳累过度,脸色苍白的已经没有血色,可是她依然在一味的坚持,看的我心里都痛痛的。
“天要下雨了。”沉静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轻声的说。
我看了看天空,阴云已经密布,是确定的了。可是走下去也未必有什么结果,一时间难以决断。
“火药如果受潮,我们可能就要完蛋在这里了。”洛风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将兜里的火药取出来,用一个塑料胶袋紧紧的裹了起来,然后塞进口袋。
“还有手机。”我说。手机是我们唯一的通讯工具,如果被雨淋湿了,那么我们获救的希望将完全的破灭。虽然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无线电根本无法联络,但我坚信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肯定可以将求救的信号发出去。
洛风也赞成我的观点,将胶袋再次的取出来,把三个人的手机关闭后都放在里面,然后将封口封好。我为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可以保持大脑清醒感到高兴,可惜的是自己还是少算了一件东西,那就是打火机。在这样的恶劣环境,如果没有明火,那将是一个灾难。可惜自己的阅历毕竟还是太浅,才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
“我们向高处走吧!”沉静等我和洛风忙好一切,才说。
我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我们无法走出去,那么最好是向山巅前进,在高处无线电没有阻拦,就有可能联系上山外的人。只要我们坚持到有人来营救,就可以脱险了。
“你还可以走么?”我看着沉静,她身上很多的低方都被划破了,血迹已经染满了衣服,看情形不容乐观。
“想活下去,就必须坚持。”沉静淡然的一下,神情却是那么的凄然。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靠近她的身边,那样多少也可以搀扶她一下。
回头的路比想象中要困难的多,因为耗去了太多的力气,我们只好走走歇歇。时间在我们着急的心情中快速的溜走,山林的宽阔超出了我们几个人预料,仿佛永无尽头。眼前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一望无际的深严,没有丝毫的人迹和野兽的踪影,偶尔的飞鸟从头顶飞过,振动着翅膀很快就看不见了。
饥饿、恐慌、无奈、绝望,不停的折磨着我们,最后我们终于倒在无数棵参天的松树下,没有力气再行走。我仰望着天空,看着那不停移动着的乌云,心中的压抑可想而知。这就是原始森林,一个可怕的人间绝境,在这里生命的卑微和低贱,也是那么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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