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势在我即将淡忘自己的时候慢慢的痊愈了,我用匕首制作了一个粗糙的拐杖,当我依靠着拐杖第一次站立起来的时候,我忍不住仰天长笑,可是永远都没有人知道我的笑声是多么的寂寥和凄楚。我站起来了,真的站起来了,这就是希望,永恒不灭的希望!
我决定走了,带着匕首和自己心爱的猎枪。我本准备去寻找黑猩猩和狐狸的,可是那真的很渺茫。从那次以后它们真的没有出现过,我根本就无迹可寻,虽然我总认为沉静就和那些黑猩猩在一起,可是现在我能做的和最应该做的就是早点走出去。只要我走出去,就能请求别人的帮助,沉静,我爱的人,我是不会让她迷失在这里的。
我沿着河流一直的向上走,因为河里曾经出现了人的痕迹,虽然我看到的只是几滩已经枯竭已久的血迹,但我可以确信在河流的某一处肯定有人,至少有人曾经出现在那里。希望真的很渺茫,但我愿意去尝试。
我走的很慢,因为自己的体质很虚弱,也因为道路的难走,确切的说那里根本就没有路。我也许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所以无论来过,还是离开,其实都没有痕迹。走走停停,我不知道何时才是结果,可是那河流一直的延伸,那么我就一直的走下去。
饿了,吃点野果,渴了,喝点河水,偶尔也会捕捉一些小动物,用它们新鲜的生肉和滚烫的鲜血来调剂自己的口味。我过着那种最原始,也最简单的生活。后来我扔掉了拐杖,可是依旧留着匕首和猎枪。虽然它们未必就真的能保护我生命的安全,但那已经是我最后的一点精神寄托。长久的没有说话,我仿佛成了一个哑巴,只是在心情万分忧郁的时候,我也会神经质的长声悲啸,远远的传过森林,像是一个被困牢笼的野兽在绝望的哭咽。
我学会了如何尽快的穿越一片幽深的森林,懂得如何节约自己的体力,知道了那种小动物的味道不错,也可以辨认那种果实含着很高的水分和养分……在灾难的面前,我的潜能终于被无限制的挖掘出来。我学会了如何掩藏自己不被野兽发现,如何避开它们的致命攻击。我甚至可以很容易的爬上一颗参天的老树,去盗取鸟蛋作为自己的早餐;我可以用匕首准确无误的割断毒蛇的七寸,然后剥下它的皮,取出它的胆,生吞活咽来增加自己的体能!
在这样的环境生存是一种磨练,但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却是煎熬,可是对于一个丛林里的野人来说,却是本能!
我是野人!当我用手捏住一个试图攻击我的毒蛇七寸的时候,我的嘴角没有苦涩,只有着美味在眼前的惊喜和欢愉。人之本性,忘记悲哀。
黑夜,山风依旧,树叶哗哗的作响,我将自己“挂”在离地面几丈高的树干上。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睡觉”。想活下去,总要学会如何去保护自己,这样我就不会遭到地上那些野兽的攻击。而至于天上的飞鸟和一些爬虫,现在已经不能再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
永远无法熟睡,仿佛自己的神经永远处在最灵敏的状态,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已经是一种本能。今夜我无法入睡,晚餐我吃了一条大蛇的胆,同时将它的猎物,一只可怜的兔子也吃进了肚子。最近我的食欲愈加的强烈,总是在深夜时分感觉饥饿,所以在睡觉之前我又切了几块蛇肉放在自己的身边,以便随时可以享用。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口袋也没有了底子,无法盛装食物,为了行动的便捷,我不可能将许多的东西带在身边。所以在我下一次得到食物之前,我总是让自己吃的饱饱的,那样我至少可以坚持三天不进食物和水。说起来很恐怖,可那是事实,我做到了。
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心中却在想着沉静,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却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感觉。也许是眼泪,滚烫的感觉从我的脸庞滑落,我没有去擦拭,只是拿起身边的蛇肉,又开始咀嚼起来。有一种腥腥的膻味,很硬,不可口,咀嚼起来很费力。可是我坚信这东西营养很高,所以就拿来当零食吃了。
吃得久了,总会厌倦的,我有点厌恶的抛弃那像白玉一样的蛇肉,闭上眼睛,想眯一会。明天还要赶路,为了保持体力,适当的休息还是必要的。可是我还没有睡稳,就听到了树林里有动物走动的声音。好奇心让我睁开了眼睛,蒙胧的夜色里,我看见一些小动物在快速的奔跑着!是松鼠?可是不象,远远的看不真切!我坐直自己的身子,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的看去,才吃了一惊。是黄鼬,那些黄色的小杂毛。
一只领头的混蛋在草丛中快速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后面是一大群尾随者。很快的,它们就从我的脚下跑了过去,却没有发觉我的存在。看着那些远离的影子,我从树上跃了下来,飞快的向它们追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到底有多快,只记得自己竟然没有把它们跟丢。我看见那些黄鼬向一个隐秘的山洼里面跑去,就尾随着它们一直的追了过去。那些黄鼬在领头的带领下,慢慢的聚拢在一起,围成一个密集的圆圈,黑沉沉的一片,仿佛滴水不露。
我不知道它们在做些什么,但我早已领教过它们的厉害,所以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我将自己隐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密切的关注着它们的动静。不多久,我就看见那只领头的黄鼬突然跃出了圈子之外,它用自己的前爪捋着自己已经雪白的胡须,一副前辈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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