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翔不由得停下手里擦酒杯的动作,顺着钱勇的思路瞎想起来。
钱勇的想法也不能完全说是胡思乱想,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发现尸体的厨房就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可能人在别的地方被杀死烘成干尸后,再转移到厨房里,并制造成死者的家里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但这中间还是有几个问题:第一,警察会想不到钱勇所想的这一点吗?
第二,那个男人上午还在给学生上课,就是说出事是中午以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什么方法可以把一具尸体烘干成像在沙漠一类高日照地区晒过几天的样子?
第三,客厅里那些像是死者在不停绕圈的脚印又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于翔在不着边际地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
“小鸽子”乐队已经停止表演收拾起乐器准备回去,因为他们还要顾及学业,所以表演不能太晚。酒吧里的客人对乐队的表演好像反应还是挺好的,于翔让薏米和惠子借机问问那些老客人,对增加乐队和加收服务费有没有意见。
乐队离开后,酒吧里的客人也逐渐少起来,时间到了,大部分客人都回去休息了。
最里面还坐着一桌年轻人,正在玩着骰盅,大呼小叫的。
鸭蛋无聊地翻动着CD碟,青头开始坐下来,倒了一小杯酒偷偷地喝,薏米和惠子猫在一起大谈什么美容经。
钱勇坐在吧台前又开始瞌睡了,记者还没有来,没人听他那些神神叨叨的鬼话,他有些没劲。
“青头最近买新的CD了?”鸭蛋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没有。”青头刚刚偷呷了一口酒,听鸭蛋忽然这样问,忙移开酒杯分辨,酒顺着嘴角溢了一点出来,青头用手臂抹了一下,擦掉嘴角的酒。
“哦,这里怎么有一张CD没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鸭蛋拿着一张CD碟看着。
“那你听听就知道了呗。”青头没好气地说。
于翔没理青头和鸭蛋在那的嘀咕,他留心着那桌还在喝酒喧闹的客人,几个人又嚷着让薏米拿半打啤酒,于翔看出来几个人都喝多了。
Dream吧是于翔的爸爸和于飞出钱搞起来的,让于翔打理。于翔那年高考落第,不肯再上一年,爸爸自费给他上了大学,大学期间于翔没在学校学到什么东西,倒是在学校门外的酒吧打工学会了调酒。
青头、鸭蛋、薏米都是于翔的好朋友,惠子是薏米介绍来的。
酒吧在几个人的打理下,虽然不发大财,但也够维持着还有小赚。
“怎么啤酒少了一瓶?”一个年轻人大着舌头冲惠子叫起来。
“半打六瓶啊,哪少了?”惠子委屈地看着那桌客人。
“明明是五瓶,你数数!”那年轻人用手指在桌上乱点着。
于翔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青头和鸭蛋也伸过头去向那边看着。
“你手里不是还有一瓶吗?”惠子气急地指着那个乱叫的年轻人的手上,那人的手上正拿着一瓶还没开盖的啤酒。
“哦,找到了,在这。”年轻人咧嘴傻笑起来,惠子气白了他一眼走开去。
于翔摇着头,无奈地收回视线。
这时,他忽然冷丁打了个寒颤,听到一阵有些诡异的乐声在酒吧里响起,接着一个很熟悉的旋律直刺进了于翔的耳朵里。
“月儿光光……照地上,花影……轻轻摇啊摇……天儿黑黑……夜寒凉,……蛩鸣……梦轻……伤……谁人……共……夜长……”声音带起阵阵的阴风,让于翔浑身寒意直冒,怎么酒吧里会有这首歌的CD?
钱勇坐了一个晚上,记者今晚到底没有来。
酒吧里的客人很少了,他也该回去了,钱勇揉了揉眼睛,有些尿急,于是爬起来,向酒吧后面的洗手间走去。
“月儿光光……照地上,花影……轻轻摇啊摇……天儿黑黑……夜寒凉,……蛩鸣……梦轻……伤……谁人……共……夜长……”一阵阴惨惨的歌声响起来,钱勇打了个寒颤,鬼酒吧怎么在深夜放这种歌吓人啊。
钱勇被吓了一下,觉得酒意在往上涌,他的脚步开始踉跄起来。
推开洗手间的门,冷丁有个人站在门里面,钱勇吓了一跳,那个人低着头,可能也是被吓了一跳,嘴里带着些不干不净地咒骂,走出了洗手间。
钱勇扒在盥洗池上,打开水笼头洗了把脸。
洗手间外的歌声不断地往他的耳朵里灌,钱勇觉得有些头疼,他狠命地摇了摇头,感觉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
那雾仿佛是从盥洗池上方的镜子里漂出来,慢慢地在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萦绕。
那首阴森森的歌就像躲在这些白雾里,也拼命地往钱勇的耳朵里灌,那声音时大时小,有时尖厉如鬼嚎,一会又轻细似沙尘,但无论如何,声音总不会断。钱勇觉得有些烦躁,感觉像无数的小飞虫在身边绕来绕去,赶也赶不走,可恶的歌声。
钱勇把水笼头拧得很大,水在盥洗池里盘旋成水漩涡,水滴从池边溅出来,打在手上有些疼。
钱勇想离开洗手间,他站直身体,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些怪异。
52书库推荐浏览: 麦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