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叔听着杜骏安有些疯魔的话语,看着范竜问道:“这是?”
“吓唬他罢了,犯法的事情我怎么会做?”范竜反问道,随后对着山叔说,“我是受了织红之托,给他送和离书的。”
“我不和离.....我不......”杜骏安在后面抓着山叔的衣衫,大喊道。
“这......”山叔实在搞不明白了,“小姐早就走了,怎么今日弄出和离?”
“其实三年前我便来过了,织红临死前相托与我,生不愿同床,死不愿同穴,”说完便看着藏于背后的杜骏安,“罢了,你若不想和离便不和离吧。”
“少爷......”
还没等杜骏安放心,范竜便接着掏出一封休书,说道:“那便休了你。”
“休了我?”杜骏安大惊!
“你是自愿入赘于杜府,休你又如何?”
“我不信!”杜骏安走到范竜面前,“你这休书是假的,怎么能休了我呢?这世间还未有过休男子的。”
“哼,”范竜敛了笑意,厉声道,“这便是先例!你若以为是假的,便拿去瞧瞧吧,瞧仔细了!”
杜骏安忙抽过信,打开一扫,怔了会儿,反应过来时便将信给撕掉了,纷纷落于地上,他双手一摊,“就算是真的又如何,现在已经没有了。”说罢便大笑起来。
只听见范竜轻飘飘地说道:“信有很多,织红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拖着病体写了数十份,一笔一划均是在她心间刻字,若非你伤她至深,她又何苦如此。”
“小姐......”
“待你病好,便搬出去吧,陈太后对你如此恩宠,你倒是可以求她给你一个住所。”范竜嘲讽道。
“这......”
“杜家世代是忠义之仕,就算是织红一介女子,也知何可为、何不可为,枉你自诩读书人,却为奸妃提鞋,杜家不允许有你这样的人!”
“你又怎么能为杜家发声?如今杜家的掌权人是我!你不过是一外姓人,又如何能撵我出府!”
“赶你出去后,我便会改姓。”
“你......你......”杜骏安指着他,硬是说不出话。
“太好了,老爷盼到死都没有等到少爷你说这话,要是他在,保不齐多高兴呢!”不同于杜骏安的慌张,山叔倒是特别喜悦,顿时热泪盈眶,他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别提心中有多畅快!
“山叔,我才是杜家人!”杜骏安对着山叔大喊。
山叔没有理杜骏安,“明日宗堂一聚,老奴要亲自告诉老爷夫人、和小姐,为少爷改姓,”说罢又斜了一眼杜骏安,“为姑爷改姓。”
“不行,我才是杜家人,他......他不过是一外姓子,怎能如此做,”杜骏安随后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刁奴!你吃里扒外!”
“老奴虽老,可不刁,老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家。曾骏安,你将杜家搅成一片污水,还不让他人弄干净吗?”
“污.......水.......”
“杜家世代都清清白白,你扪心自问,你做的哪件事对得起杜家列祖列宗!”山叔冲着瘫软在地的杜骏安大喊道。
“别跟他废话了,天一亮便轰他走,杜府留不得这样的人。”范竜淡淡地说道,仿佛地上坐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诶,好,”山叔欢快地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少爷,今晚可是要睡在府上?”
“夜凉如水,我自然是要休息的。”
“好好好,您以前的朝日轩还在呢!老奴是日日打扫。”山叔笑眯眯地直点头。
“在我面前别称老奴了,您是长辈,怎么能与我如此说话?”
“老......不是,我是天天打扫,就等着少爷回来可以住呢!”
“我这友人也需要。”范竜指指了年昭,说道。
山叔一把答应下来,便去整理房间了。
片刻后,范竜和年昭也离去了,二人行至渭水轩,停了下来,轩前有一片青竹林,范竜叹了口气,迎着月色,望向竹林,“你一定是一头雾水吧。”
“我以为你带我来是助我报仇,”年昭淡笑道,“居然是你老家,你可藏着够深。”
“是也非也,他怎么能死在杜家呢,怎么能冠着杜家的姓死去呢,我可不许他脏了杜家!左右他明日便赶出了了,你就等等这几个时辰罢了,反正这么多年你也等下来了。”范竜笑笑道。
“是啊,反正这么多年我也等下来了,”年昭望着月色说道,“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范竜问道:“此后有想过去哪?”
“能去哪,回江州城呗。”
“无争大师不是想收你为徒吗?我可记得他说你有慧根,若是能遁入空门,不免是一件喜事。”范竜想起当年年昭见灵姑娘已死,心中怨恨,若不是无争大师正巧碰见,予他佛法,眼下他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对他来说是喜事吧,”年昭停了须臾,道,“再说吧。”
第67章 第 67 章
翌日未时,杜骏安被发现死于京都郊外望春河畔,只着内衫,上体没入河内,后脑凹陷了一块,恐是被人从后面偷袭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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