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烁应道,突然又有些遗憾,“姜夫人之前是老师的妻吧?”
伍德福哪里知道,庞青舟是楚烁的老师,也是他后来才听楚烁说的,“听闻庞青舟与姜智民是好友,二人曾一起喜欢上一个女子,想来便是了吧。”
若不是真爱,怎么可能娶个寡妇,还多年无子。
“朕也算是帮老师报了仇了,”楚烁低语一声,便对伍德福吩咐道,“送些东西给姜夫人,随意寻个由头吧,也当是我为学生的一点心意。”
伍德福没答应,反倒思量着道:“姜智民去世,老奴瞧着姜夫人只是有些触动,想来这些年跟在身边也是煎熬,不如陛下想个由头,放她自由吧。”
“你当我不想?我找什么由头啊,姜智民刚刚才死呢!”楚烁有些激动地看着伍德福,见他无语,又软了语气,“我也想她能同老师......便是生不得在一起,死后也可在一处,也不枉老师待她之心。”
说着他便叫了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没等伍德福反应过来,他便跑了出去,可怜伍德福尽可能地迈着大步子还是没赶上。
他弯下腰丧气地打了下不中用的腿,看着楚烁消失的方向,不住地摇头。
楚烁是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的,伍德福看他抱着什么,伸长了脖子也不到他布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陛下,这是什么呀?”说着就要接过楚烁怀里的东西,可是楚烁偏了一下身子,愣是自己抱到了桌上。
边打开,边解释道:“都是老师之前教我作画时画的,我想都交给他夫人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看着一幅幅山水画,他有些不舍地摸着上面的每一笔,“画的真好,可惜老师的风格我模仿不来。”
“陛下的画已然够好了。”伍德福说道。
“还不够,连老师的十分之三四都未到。”只恨自己没能去亲眼看过这大殷的河山。
看着他这么不舍得,“不如您就自己留着,左右也是庞青舟教您时给留着的,”这画少说有二十来幅,“只是没想到,短短几月,他就能给您画这么多画了。”
“不然怎么说是丹青圣手呢?”楚烁笑笑,再三想了想,道,“罢了,还是予他夫人吧。”
“现在?”
“过几日吧,”这几日让他再看看,这世间的好风光都在老师的笔下了,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挣脱桎梏,去老师笔下描绘的美景中去,去感受感受河山大好的滋味。
——
“庞统的身世可查清楚了?”阿禾咬着栗子糕,看着一旁坐着的不说话的年叔。
年昭看她吃着香,也塞了一块在嘴里:“还没消息。”
“不是说怀孕了最好别乱走吗?我怎么瞧着若卿跟何明富这么不放在心上。”苏玥笙坐在一旁,其实心里羡慕极了,她也想出去玩啊。
“他们只是回明州城罢了,况且现在胎很稳啊,小心点不会出事的。”阿禾看她有些担心,便安慰道。
“真的吗?”她还是不安。
年昭便发了话:“没事的,随行的还有大夫,你别瞎想了,去找洛明玩吧。”
“他跟江天、肖岳在打拳呢,我才不去,汗淋淋又臭烘烘的。”说着就皱了鼻子,颇为嫌弃。
“对了,不是说庞统一直去太后殿里吗?伍公公都在宫里头也没发现是什么原因?”阿禾不知怎的突然问起了年昭。
年昭抚了胡子,目光触及地,轻微地摇着头。纵使伍德福深居宫里,手下任他差遣的小太监众多,可他没有特别觉得可以信任的,毕竟宫里的人皆有变数,所以凡事都要亲为。
“为什么皇帝不直接将太后一杯鸩酒赐死算了,关着也碍眼!”苏玥笙嘟着嘴道了一句,反正皇帝也不喜欢太后了。
阿禾听了这话,差点被嘴里的糕点给噎死,她的目光有点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苏玥笙,道:“那是皇帝,便是寻常人家都知道孝悌之义,他又怎么不知,况且那是养育了他二十余载的母亲,能下得了手?”
苏玥笙闷闷地低着头,语气也不好:“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磨人!”
阿禾又怎么不知呢?她等的也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心里急闷?可没有消息,他们连做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有了消息,也不一定能有事要做,更何况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年叔,你是让谁去调查庞统?”年昭有很多朋友,阿禾知道的只是两个手掌多罢了,话说回来,年叔认识这么多人,为什么调查着这么慢,难道事情真的很棘手?
年昭看出了她的疑惑,遂解释道:“我虽在江湖上认识不少人,但此事非同小可,一般人不愿意惹祸上身,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再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要交给值得信任的人去做。”
苏玥笙听得糊里糊涂的,江湖上的人才不愿意趟浑水呢!偏偏洛明一头扎进去,她也只能陪着上了贼船,不过明明问的是谁啊,怎么说这些起来了,她忍不住了:“那到底是谁啊?”
“是庞夫人。”
“庞夫人?她不是疯了吗?”苏玥笙震惊着大叫,疯子也能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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