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即楚烁的地盘,想让庞众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何苦用下毒的法子。
“楚烁与之前有些不大一样了,伍德福透了一点说现在楚烁有一两分先皇的影子了。”
郑之行又想到了什么,可欲言又止,“若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年昭接了上去,
“若楚烁能成为明君,能好好做个皇帝,尽好责任,以天下为己任,我们也不必对他如何。”
“熠儿长于市井,我其实不大愿意让他登上那个位置,太恐怖了,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我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依旧是这个样子。”
郑之行有些担心,楚烁毕竟是按照皇子的标准培养起来的,他的学识、眼界一定比熠儿强。再说熠儿生于外面自由惯了,若是后半生一直在那个囚笼里……想来也不会高兴。
“哎,你听听你舅舅说什么!”阿禾趴在门上,拉过一遍站着的江天,指指屋内,悄声说道。
二人便一同趴在门上,听了起来。
“你小子怕的也不是这一件事吧。”范竜笑着道。
郑之行微微翘了嘴角,很快便抿了下去,叹道:“家姐葬身在那里,总觉得宫里危险,”
纵使没有了陈太后也依旧危险,“我们不是守着一块地长大的,北境的儿女各个是在荒野长大的,都有一颗自由的心,被关在一处,总有一日会被逼疯。”
哪怕那关人的一处是多么富丽堂皇。
“江天又不是北境长大的。”范竜撇撇嘴。
郑之行反驳道:“若这不是他的责任,他肯定不会同意。”
“可这就是他的责任!从他生下来那刻就决定好了!”范竜不禁抬高了声音。
“我……”
“够了,”年昭大喊一声,随后道,“这事儿今后再说吧,他已经上了这船,很难下去了,不过楚烁若是于社稷有益,他依旧当皇帝也无可厚非。”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外面的阿禾拉着江天偷偷跑远了,没有听到郑之行后来说了什么,直到假山下他们才停下来。
她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了,才问道:“若是你不能当皇帝,会不会遗憾?”
江天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曾经不愿意,后来因为责任,给自己灌输了许多,觉得也挺好的,现下又……
“不当也挺好的,封我做个王爷,又不用那么忙,没事儿我就带阿桃出去玩,再生几个胖娃娃。”
“你可真不害臊!”阿禾拍了他胳膊两下,
“说起来,阿桃家的果子也熟了吧。”她啧吧了几下嘴巴,想着果子便生了津,只得咽咽口水,真是怀念!
“何府的果子你还吃不够?”
阿禾摆摆手,“就是想吃阿桃家的怎么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江州城了?”
“你不想?”
江天没有回答,倒是又问:“那你之前还说要去游历,这要是一年半载回不去,还不得哭?”
“你管我?”阿禾冲着他喊道。
这时江天就看见阿庞端着小菜去了年昭他们谈话的房间,等他敲了门,刘圆圆便开了门,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阿庞边点头,边将吃食递给了她,然后就跑走了。
“他怎么这么急?”阿禾心下疑虑生起。
江天也同样怀疑,“阿庞跑的方向可不是厨房。”
阿庞去的方向是后院,应当是他们休息的卧室。
“哎呀!”阿禾一拍大腿,“兴许是找我们的。”
“找我们?”
没错,的确是刘圆圆让阿庞去将他二人叫过去。
阿庞遍地找不到人,还以为他们偷偷上街了,正想回去告诉刘圆圆一声,便瞧见二人迎面走来。
“你们俩去哪里了?”阿庞一见人就冲了上去,“刘姨让我找你们呢!”
阿庞边说边推着二人往那处走去。
“阿庞,刘姨可有说什么事情?”阿禾问道。
阿庞这倒是不知道的,“刘姨没跟我说这么多,反正她到时候应该会说的。”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房间里,年昭他们正在吃晚食。
“刘姨,您找我们?”阿禾轻轻带上门,看着那一桌正在吃饭的长辈们。
见他们来了,几人便停了筷子,刘圆圆对着他们招招手,见他们走近,才说起了事情,
“宫里的伍公公病了……”
还没说完,便被江天给打断了,“怎么就病了,病的可严重?”
郑之行看他着急的模样就问道:“熠儿,伍公公病了,你怎么如此急切?”
江天上前,解释道:“若不是伍公公帮忙,我哪能死里逃生,我还想着要当面去谢他,”随后又问,“他到底是什么病?”
“说是风寒,应当无甚,别太担忧。”郑之行宽慰道。
这也就骗骗小辈们了,伍德福从不离开天子半步,便是生病也要伺候皇帝,即使皇帝让他去休息,他也最多休息两日,如今他都躺了七日了,想来这病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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