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挺有趣。”
不知道他说真的还是假的,阿禾回想起那遍体生寒的眸子,倒是又了不小的问题,“您房里画像今日我不小心瞧见了。”
无明顿时敛了笑意,换上了愁容,阿禾以为他不高兴她擅自闯入,毕竟随意翻看的确是她的错。
可无明不是在意这些之人,他愁的是不知道那人藏在何处。
“你见到了,可有什么想法?”无明没有生气,倒是看着阿禾漫不经心地问道。
“冷……”阿禾只吐出一个字。
“你还记得申州城里刘老爷的事吗?”无明又问道。
阿禾怎么会不记得,“与他有关?”
“说有,关系不大,说没有,也不太对,”他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叹道,“多少还是有些关联吧。”
“嗯?”阿禾搬着凳子坐在了他的边上。
“刘老爷不过是个傀儡,背后的人才是主谋。”无明悠悠地说了一句。
阿禾惊恐地长大了嘴:“是……是谁?”
无明没有立即回答她,反倒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情,“百年前酉州城那案子你知道不?”
阿禾眼神飘到了年昭脸上,又飘回无明脸上,徐徐地点了头。
年昭问道:“我亦有所闻,难道是当初的教徒?”
无明悠长地看了他一眼,摇了头,随后说道:“是教主。”
“这不可能!”阿禾大喊道,那教主明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被斩首了。
“你以为那些人如何能制服他?”无明站了起来,望着门外的天色,继而身看着二人,道,“他不是一般人。”
“难道……他死而复生?”年昭猜测道,这事情太过奇幻,人死哪有复生一说的。
“对啊,”阿禾附和道,“哪有人死了还能活回来的。”
这种事情不管同谁说都不会相信,超乎自然的事情,常人怎么会懂!无明解释道:“我说了他不是常人。”
“那他是谁?”太过离奇了,阿禾总觉得他在骗人。
“我师叔。”
“你说什么?你师叔?”阿禾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无明,还是不可置信,“你说你师叔死而复生?”
“是的。”
在二人怀疑的目光下,无明又坐下喝了口水,便解释了起来:“很久之前,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无极宫,类似于皇宫,里面的掌权人掌管着天下之事。”
宫衍就是那人的后人,只是他是煞星,一降生,天下便开始了战乱,各路群雄并起,自立为王。
“那宫便毁了?”
“是的,宫便毁了,无极败了。整个宫里有三千多人,只有他一人还活着。”
阿禾问道:“那他当时几岁?”
“六岁。”无明回答道。
阿禾忽然有些心疼,才六岁啊,就见到这么多人死在面前,就看着至亲死在面前,她当时看着父亲和哥哥便受不住了,更何况那一个才六岁的孩子。
这也难怪他的眼神如此骇人,如此冰冷了。
无明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师祖与他少时曾见过一面,那时他还是颇为善良、具有灵气的孩子,你看过画像,应当知晓他长的是多么俊俏了吧。”
阿禾见他问起,回想起那幅画,赞同道:“若是没有眼中的寒气,想来会更加好看。”
“那你可以想象他儿时的长相了,他降生那夜,师祖的卦象已经有所异动,本想早日了结……”无明没说完,便被阿禾打断了。
“他那时什么事情都没做,你们就要杀人?”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无明叹息道:“本该如此,也省了后面的祸事。只是当时师祖没有狠下心,见他乖巧可爱,只想着自己多费点心教导他罢了。”
“他叫什么?”
“宫衍,”无明解释道,“本名是什么已经无从查找了,宫衍是师祖给他取的名字,我师父是师祖的大弟子,叫柳彻。”
“都是你师祖的弟子,怎么一个姓宫,一个姓柳?”
“无极宫外带他回来的,便是宫了,师父是在柳树下被师祖捡回去的,便为柳了。”
阿禾了解了,也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听他讲下去。
“师祖在那几年都有看顾着他,见他没长歪,也就放心了,而且他模样甚好,人又伶俐,师祖对他的喜爱是一日比一日深。只是――”
“怎么了?”阿禾见他停了下来,随问道。
“哪里知道他一直是装着的,他的心里对于报仇的执念太深了,他每日都压抑着自己,不在他人面前显示出来。”
“三千人只他一人逃出,他怎么可能会放下?”阿禾不是想为他开罪,只是事实的确如此。
“他杀那些与他有仇的,师父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可他――杀戮太多,竟然杀了无辜之人。”
“他――”
“他比常人嗜血,一旦开了杀戮便止不下来,于他来说,用刀划开肌肤,看血冒出来的那一刻是最为舒适的。”无明看着阿禾颇为激动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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