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嘴角未扯,“呵,倒是个痴情种。”
“不,阿顺……”
由于案件还未明确,又考虑到这二人的情况,反正检验消息也不会很晚送来。所以肖捕头没有把他们带到牢里,只是将他们放在了昭和所。他看得出来这二人是不会跑的,再说就算是跑了,他也有办法给抓回来。
周氏和金顺就这样被独立关在了厨房和柴房。毕竟楼上的住房都是很私人的,才不会放外人上去。
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值晚食前夕。周氏见阿庞只一人在厨房忙碌,便提出帮他打下手的想法。阿庞稍稍思绪就答应了她,毕竟他一人做菜会有些慢,通常都是江天留下帮忙,可今晚他老爹叫他回去吃饭。
周氏听到来人消息之时,手中正摘着的芹菜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地上。阿庞看着她慌不择路的模样也没有说她,阿庞也不是一个会呵斥他人的人。
周氏心头激动,一框热泪涌了出来,她怕是不太好意思,吸吸鼻子仰了仰头,快速地眨了眨眼,想把那一股泪意给憋下。
手中的菜掉到了地上她也没来得及去捡。阿庞见她一时半会儿安静不下来,就自己去捡了,洗了。
肖捕头在这时进了来,“周氏,你也知道了,冯婆的死与你二人无关,”他的袖子口内还有一封信,这信没有信封,他也是刚刚收到的,这份信他……看了之后也颇为感动,“可是……”
周氏见肖捕头如此说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生怕错过肖捕头的话。
“事情结束后你二人便走吧,不要再回江州城了。”
“这信是薛罗托人写的。”说着他就递给了周氏。
周氏和金顺于两日后离开了江州城,周氏正坐在马车内,金顺坐在外面赶车。
周氏揭开布幔深深看了一眼城门口,上面的江州城三字在阳光下闪闪发烫。她垂下了眼,放下了布幔,“阿顺,走吧。”再见了,薛罗。再见了,江州城。
金顺在启程前也转头看了一眼这城,阿罗,对不起。阿罗,谢谢你。
“驾――”
马咕噜悠悠地转,江州城再也没有此二人。
阿禾三人正在远处看着马车远去。
江天憋不住话,“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宁愿自己戴绿帽子?”
阿禾摇摇头,不语。
阿庞是一脑的不解,只是反问道:“如果你是薛罗,阿桃是周敏,你会怎么做?”
“我……”江天一时语塞,他从没想过如果他是薛罗他会如何。
“那,阿庞,”阿禾轻轻地开了口,“若你是薛罗,你会如何?”
“我不可能是薛罗的。”阿庞淡淡地想到,薛罗是个滥好人,可他不是。
薛罗在那封信里说道,他一直很喜欢周氏,只是他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孩子,这对她来说是太残忍了。
他知晓周氏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孩子,每次同他去集市上,看布料的时候,她会说,阿罗,这个颜色给孩子做衣服真好看;每次路过小摊的时候,她会说,阿罗,以后咱们可以买这个给我们的孩儿玩。
他不贪心,至少周氏在那段时间是真心待他的。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不自信,是他将周氏硬生生推给金顺的。至少金顺喜欢他,甚至比他还要喜欢她,他会对她好的,那就够了。
那封信里还提到他托人写了休书,就放在屋内的陶罐里,日期是周氏刚刚和金顺萌生爱意的时候,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他很早就想放周氏离开了,只是舍不得,便想着再拖一会儿,再待一会儿,再看看吧。
这样,她就不会被他人说了。阿罗,若是有下辈子,不管我是聋是哑,是好是坏,我都不会放过你。其实我也后悔将你推给他人,纵使他能给你的比我多。
――祝好,薛罗上
“若我是薛罗,我也不会放开阿桃的。纵使别人比我优秀,能给她的比我多,那有怎样!总有一天,我也会优秀,我也会给她更多更多。”江天振振坚定地说道。
阿禾拍了拍江天的肩,鼓励道:“那就努力吧少年,先比她爹有钱再说。”
阿庞也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按你这工钱,得多久才能比她爹有钱啊。”
江天心里一万只羊驼在打滚,“你们――”
“不好了,不好了!”小捕快小路急匆匆地跑了来,“大事不好了!”
“又发生什么了!”江天一听小路咋呼,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
小路一看江天,这脸,突然发出一阵爆笑。“你,你这脸是要唱戏吗?”
“没,和面做面条呢。”江天解释道。
阿禾这会儿正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两壶酒,酒味浓郁,渐渐散开。
江天的额头有些痒,可手上沾满了面粉,只得用胳膊擦擦自己脸,一摸才发觉这脸上也沾满了面粉。
阿禾看着江天的模样,瞬间大笑起来,打趣道:“你掉粉堆里去了?别的不说,你这可浪费多少面粉!”
江天也讪讪地笑笑,扯了嘴解释道:“啥呀,我在和面呢,别说我现在样子如此,到午时你们就知道我的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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