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说书人你以前的身份也不一般吧?怎么你都知道?”阿禾眨着眼睛问向他。
说书人只是笑笑,“我只是一个写书人罢了,就喜欢听些稀奇事儿。”
“骗人!”阿禾吼道,不想说就不说呗,她也不是非得知道不可的。
“您曾经或是听书人,可现在您是事中人。”江天说道。
“你这小子,”说书人摆摆手中的扇子,一展开,上面写的是莫说莫说,“人生在世,又怎么可能不在事中呢?”
几人若有所思,这时外头来了人,是厐祖母,原来当时阿庞将回来拿东西的事儿告知了邻居,让邻居相托转告,这会子厐祖母回到家就给他送来了,“阿庞啊,你这么着急要你爹的画是干啥,上次带的不够吗?”
阿庞听见祖母的话,便将锅铲安在了江天的手中,“哎!”江天还是一脸的蒙,后来才反应过来,炒起了菜。
阿庞到了大堂,拿过她手中的包袱,牵着她坐下,“祖母,我爹之前是怎么疯的,您再给我说说吧。”
“你以前不是不爱听你爹的事儿吗?”厐祖母觉得奇怪,可没多问,就给阿庞讲了下去,“既然你现在想知道,我就给你说说,其实我跟你年叔都说过了。”
“年叔都知道?”
“当然了,你这傻小子,你年叔不知道还能把你带回来?”
“那么早他就知道了?”
“当然了,”厐祖母看着面前的孙儿,“你大了,祖母也不瞒你了,你娘离开之后啊就去了京都,嫁了人,有次她托人带信回来说要接你去,我那时就只有你了,怎么舍得呢?就没让你知道,你在你年叔这里挺好的,祖母有时间也能过来看看你,你要是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见你呢?”
“祖母......”
“当时你说你年叔要带你们去京都,我就怕,万一你见到你娘了,又知道我当初拦着不让你们见面,你会不会怨我,现在我说出来,心里也舒坦些,孩子大了也该去外头走走,见见世面是应该的,就是别跟你爹一样,”说着就哭了起来,“我的青舟,撇下老娘和幼子,让咱们受尽了苦。”
“祖母......”阿庞又唤了几声,“您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会跟我娘走的,这么久了,兴许她都忘记我了,兴许她有了别的孩子,那还能念着我呀?”
“我的乖孙。”
这两人的谈话声早就被厨房里的各位给听着了,阿禾目光扫了扫外头,咬着个筷子,小声地问向年叔,“您早就知道他娘在京都了?”
“嗯。”年昭边吃菜边应了声。
阿禾瞧着年昭若无其事地吃菜的模样,“那年叔,阿庞他爹是怎么疯了你知道不?他从宫里回来就疯了,是怎么疯的呢?”
年昭停了吃菜的动作,将提起的筷子放在了桌上,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几人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也没有打扰他。
其实年昭受先帝之请去过几次宫里,陪先帝逛御花园的时候有两次正好撞见庞青舟在为娘娘画像,是不同的娘娘,后来才知道这人是宫廷御师,最善人像,是里头画人像画得最好的画匠,你若有三分美,在他的纸上你能有五分,所以娘娘们特别喜欢让他来画。
他也是才子,风流倜傥,眉目有情,只是不喜欢笑,通常就是画完便走,不多停留。
年昭与他并不相识,也是先帝无意间夸起此人,他才知晓,‘庞青舟’这三字。先帝缠绵病榻之时,由于冲撞了陈贵妃,他被打了四十大板,给扔出宫外了,正巧又被他撞见了,这才聊了起来,才能称上一句相识。
阿禾跟桌上几人面面相觑,直到阿庞入了内,年昭才停止了回想,搁着筷子人便离去了,一言不发。
说书人夹着花生仁,喝着小酒,看着小辈们错楞的样子,大笑:“年昭就是一煞星,你瞧瞧他认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阿禾不喜说书人说这话,“那您不都没事?”
“臭丫头!我与年昭可不是朋友。”
“瞎说啥呢!我看您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是刀子心,以后这些事儿你们也别问他了,他心里苦着呢!”说书人说完就拿起小酒壶直接对嘴喝了起来,边喝边起身,“嘘,你们年叔可怜呐,连未婚妻都克死了,嘘。”
这下阿禾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刘姨,刘姨微微摇头,“吃菜,看我做什么,我能有菜好吃?”
阿禾不知道说什么好,弯下头,“吃菜吃菜。”
“刘姨说什么呢,您当然比菜好吃了,我做的菜哪里称得上好吃呢!”江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尽贫嘴!”刘姨笑道,“以后想吃你做的菜还没机会呢,趁现在要多吃点。”
“那刘姨你赶紧吃,赶紧吃。”阿禾笑着大嚷道,直直往刘姨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
吃饱了之后刘姨也回去了,饭桌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我刚刚才知道年叔请了人保护咱们。”阿庞小声说道。
阿禾不解,请功夫高的江湖人士可是要很多钱的,“年叔哪有这么多钱?”
52书库推荐浏览: 阿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