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指正,这不是事实,纯粹只是推测而已,没想到“王妃殿下”看看自己的手表,整个人倏地跳了起来,“糟糕,都这么晚了。”
啊,午餐时间可不是快到了吗?我们两个人跑向旁边的餐厅。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到了。柯顿太太也在。但是看不到“校长”和“舍监”,看来对新生教育还没有结束。
史黛拉已经跟“诗人”和“中立”坐在一起了。我只好坐到“王妃殿下”和“家臣”的餐桌上。仔细一想,并没有特别规定要3人一桌,我大可以和史黛拉他们四人一桌的。突然,眼神不经意和“家臣”对上了。我心里一惊。朝着我点头寒暄的“家臣”的表情莫名其妙得显得很开朗。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对我表现出一种亲切感。咦?这是怎么回事?爱慕“王妃殿下”的他对跟着她后面一起跑来的人,也就是我抱着同仇敌忾的心情,表现出亲切的态度,这未免太奇怪了吧?唔,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深层的意义吧?
吃过一如以往的难吃的午餐,轮椅靠了过来,“诗人”从我身旁经过,悄悄低声说“待会到后面车库见”。事实上,下午仍然要上实习,但我们都好像腻了。“校长”和“舍监”既然没有现身,柯顿太太也没有啰嗦下午的计划,于是所有人一致通过下午是自由时间。
我看准时机,从玄关来到外头。车库的门开着,我看到里面停着休旅车、轿车还有行李车三辆车。我转到车库后面一看,“诗人”已经来了。
“呦!”他挥着放在蓝色毛毯上的手靠过来。
“让你等久了。看来新生教育还没结束。”
“嗯。”“诗人”的表情很阴郁“过来这么久,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我好担心。”
“有那么严重吗?”
“阿卫,你到这里来的时候,接受了什么样的入学教育?”
“那个就叫入学教育吗?只是跟席华德博士谈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谈什么样的事情?”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说,今后你将在这里生活一阵子,不用担心之类。感觉就是这样。然后又给我看了父母的信,叫委任书什么的吧?”
“你父母的信上——”也许是自己也有过这样的记忆吧?“诗人”很怀念地点点头。“写了什么?”
“乖乖听话之类的。信是日文写的,席华德博士大概看不懂,不过她好像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只是这样?”
“嗯。”
“是吗?是吗?”“诗人”莫名其妙地点着头,“那是因为啊,阿卫,席华德博士看出你有很强的适应力才会这样,所以入学教育很快就结束了,可是这一次……”
“嗯?”
“我想这次新生是个麻烦的孩子。他有着为这里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的危险性。”
“昨天你也说了,栖息在这栋建筑物里的东西——不喜欢变化的那、个、东、西可能会清醒过来。”
“没错。它已经察觉到新生的气息了。到时候你会明白的。你也即将感受到我,不,感受到我们迎接新生时一定会感受到的身不见底的恐惧。”
“有那么严重?”
“如果这个叫路·贝尼特的孩子跟你一样很快就适应了,那、个、东、西就会放下一颗心,再度回到深层的睡眠当中,也就不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但是,如果路·贝尼特像丹尼斯一样麻烦的话……”
“在我来这之前的那个孩子,那个丹尼斯无法适应吗?”
“是啊。”“诗人”的语气想到不以为然。似乎含有“憎恨”的感情一样。“他彻底地抗拒适应这边的环境。现在想来,应该说他打一开始就有点精神官能症。”
“所以,席华德博士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好放弃丹尼斯让他回家了?”
“这个嘛,谁晓得?”
“肯尼斯,你昨天也总是话中有话。如果那个叫丹尼斯的孩子没有被送回自己家,又会到哪里呢?”
“诗人”不做声了。他慢慢转动轮椅,朝着宿舍移动,我也没说什么,跟在他后头走着。
我们来到宿舍区的一边。这里有建筑物的后面。从后门进去就是我的房间106,然后是“中立”的105,“诗人”走过后门之后,来到沼泽边的铁丝网前面。
“那个叫丹尼斯的孩子——”“诗人”再度开口,“确实没有适应这里。大概本来就不是可以到这边来的类型吧。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有没办法适应的原因。”
“什么意思?”
“我曾跟丹尼斯私下谈过,据他的说法,他没办法习惯这里不是适应性问题等等。他说,总之,这个世界都是谎言。他坚持这个想法——”
“等、等一下!”我有预感,继上午的“王妃殿下”之后,我跟“诗人”又将展开一场出乎我意料的谈话了,“这个世界都是谎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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