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要消毒啊”,我心里恍然。
她烧了好一会,觉得差不多了,然后将刀锋灼烧的部位抵在了左手中指的指腹上,轻轻一划。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便向着她的左手指腹看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滴鲜红色的液体从指腹上慢慢的渗了出来。
她不时的调整着中指的位置,使那颗血液平稳的停留在了指腹上,然后保持着手上的姿势,将左手固定在了空中,面向挟肉,轻轻一笑,说道:“柴刀和打火机先还你,收好了”。
挟肉双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柴刀和打火机,收了起来,又见她转过了身子,将左手的那根中指轻轻的放在了石碑上的献血槽里,中指向下微斜,指腹上那滴鲜红的血液便慢慢的疑聚到了指尖。
当那滴血液凝聚得越发浑圆之时,她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中指,那颗鲜红色的液体便脱离了指尖,轻轻的滑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滴在了血槽里那块暗红色的血渍上,使那片暗红色逐渐变成了粉红色。
她等了好一会,期待着有什么变化,我们也屏住了呼吸,仔细的观察着。
也许是血液不够,感觉到密室中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女大学生又轻轻的抬了一下献血的手指,左手微握的半拳突然发力,四指紧扣,使得原本干涸的中指指尖上又迅速的聚集出了一滴鲜红色的液体,在指尖上慢慢的变大,最后滴落到了半空,无声的染在了那块鲜红色的水渍上,还没等那枚血液铺平,又是一颗液体紧跟着滴落了下来,二颗鲜红的血液迅速融合在了一起,慢慢的在血槽中铺了开来。将原本最初的那块暗红色的旧血渍完全的覆盖住了。
我们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三颗液体由滴落到漫开,最终停止。
似乎觉得献血结束了,女大学生收回了手,男大学生便马上走上来,拉起了她的左手,问道:“一定很痛吧”。
“不痛”,女大学生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男大学生见那根献血的中指仍在滴血,便将指尖放入口中吸吮了一会,直到手指尖不再流血,才说到:“以后别再相信这种瞎扯蛋的的仪式了”。
女大学生笑而不语。
我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看着那个献血的血槽,此刻都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个密室空间的变化。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女大学生祭献的那片鲜血的颜色都变暗了,仍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不是,我说这个……,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你这……你确定这血是真货么”,等了好一会,开招忍不住问道。
“嘿,开招,怎么说话的呢,什么真货假货的啊,平时你总说我胡说八道,怎么今天你也胡说八道起来了,血就是血嘛,还有什么真货假货的,是吧”,大头突然开口,把开招说到一半的话给逼停了,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问我他这话说得对不对。
我不禁朝大头看去,也觉得开招刚才说的话有些失礼了,毕竟处子之血这种东西许多时候质量都很难保证的,就算质量保证了,滴血祭祀这种鬼仪式根本就没有一点科学依据,九成九都是瞎扯蛋的,这样分析,献血起不到作用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应该怪人家女大学生。而且女大学生愿意破指献血,不仅是一种大义之举,更是说明了她对自己血液质量的一种自信。而刚才开招公然问出女大学生的血是不是真货,对女大学生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怀疑和侮辱,应该要好好的道个歉的,但此时大头开口了,又直接指出了开招的不对之处,显然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我看见大头斥责完开招之后,又转过头来问我,应该是他也不确认自己斥责得对不对,想从我这里获取一个确认的眼神。
我忙点了点,说道:“对,没错,这的确是要解释清楚的,不要引起什么误会,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道个歉的”。
见我点头确认,大头忙又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说道:“刚才我这位兄弟话说得不对,你别见怪啊……”。
大头的话一出口,我便不由得一愣,“这,大头今天是怎么了,开招说错了话,要道歉也是开招道歉才对啊,怎么大头居然想到要帮开招道歉了,这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只见大头的嘴又张开了,说道:“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对吧,所以你的血根本就不是处子之血,开招说的什么真货假货我都没听明白,你肯定也是没听懂的……”。
我忙捂住了大头的嘴,只感觉到头脑中一片晕眩,万千只草泥马狂奔了起来,我正想该怎么解释,还没来得及措词,耳边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声音如同野兽的瞳光锁定了猎物一般寒冷,令人心悸,是男大学生的声音。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知道和男大学生解释没用,便把眼神转向了女大学生,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这两位朋友,这一路上你也算是认识了,他们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脑子向来转不了弯,也学不会委婉,你们俩就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还有,咱们现在可都是一根竹签上的糖葫芦,一荣俱荣,一殒俱殒的,同生共死的交情,就没必要再在窝里斗了,这样吧,我帮他们向二位真诚的道个歉,对不起哈”,我向着女大学生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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