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我正好奇,难道是面二爷爷改养了公牛了,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改磨角了么”,这么想着,我提着手电,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越走近,那声音越清晰,“蹬蹬蹬”,随着那个声音逐渐清晰,我的心跳频率也加快了起来,呼吸也渐渐急促了,我用手电照着面二爷爷家的那个牛棚,电光反射出了一个土黄色的矮房,房子是用泥土砌成的,墙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墙洞,房顶架着瓦片,房门是两片木门,这是村里最原始的土房了。
我用手电一直照着那个木门,一步步的逼进,那“蹬蹬”的声音也越来越重,甚至我都能听到地上棚草磨擦的声音了。
我来到了木门前,心跳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影响了听觉,手电光好像也爆露了我的影子,于是,我干脆闭住了呼吸,关掉了手电,将耳朵慢慢的靠在了木门上,想听听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恰在此时,那声音却突然停止了,我的心跳又重重的跳动了几下,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我看到你了,我等的就是你,是我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朵里在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手电也不敢开,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牛棚里又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那声音一声重过一声,就好像是什么重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阵身体和棚草磨擦的沙沙声,在幽静的深夜里听起来很是诡异。
“这不像是磨角的声音啊”,我在心里反问着自己,又听了数声,声音大小基本一致,频率相差也不大,几乎是每隔五秒就发出一声。感觉好像是什么重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又被提起来,又摔在了地上,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噢,还有蹄子在地上乱踏的声音。
“这什么牛啊,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牛啊”,我不禁一阵纳闷,算了,得看一眼,不然今晚别想着能睡着了,我又一次屏住了呼吸,打开手电筒,往门上一照。那蹬蹬蹬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
“看来还是个不怕人的主,难道反而是我怕了不成”,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握住木门上的木栓柄轻轻的向右边一拉,只听见咔吱一声,门栓被拉开了,然后我试着把两片木门轻轻的往里一推,又听见吱吱的声响,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我刚刚调整好的心跳又一次重重的跳了起来。
我再一次的闭住了呼吸,那个“蹬蹬蹬”的声音仍未停止,我将手电往木门里一照,眼睛也顺势扫了进去。只见在我的手电光下,一个巨大的身躯蹬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棚地上,左右滚了两下,站起身来,又蹬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待我用手电看清了那具身躯的头颅后,不禁恍然大悟,妈的,这孽畜,吓了我一跳,我马上推开了木门,用手电继续扫视着,除了在地上翻滚的身体之外,再无别物。
我又一次的照向了那个身躯,待看清整体样貌后再无疑虑,这分明就是一匹马,面二爷爷不知为什么,居然把牛棚改成了马棚了,看这马的大小,应该也养了一段时间了,可能是我不常回来,不知道罢了,马确实有翻身的习惯,平时睡觉都是站着睡的,只是偶尔翻翻身,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这事小时候白天的时候倒是曾经见过,只是不知道晚上了也会发生。哎,虚惊了一场,幸好有胆量过来看了一下,不然以后指不定又是疑神疑鬼的呢。我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番,只觉得今晚月白风清,甚是凉爽,看来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退出了马棚,随手拉上了门栓。刚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不适,噢,妹的,这一紧张,就忘了还有正事没办呢,嗨,得找个地方撒尿了,你就慢慢蹬吧,我不信你能蹬一夜,我轻轻念叨着,走了回去,那“蹬蹬蹬”的声音又响了几声,终于是停止了。“我以为你不累呢”,我心中暗骂,又一次的走回到了厨房旁边的芭蕉树下,正所谓肥水不入外人田嘛。
我看了一下手机屏幕,12点零五分了,这一折腾又浪费了几分钟,我关掉了手电,解下了裤腰带,忘着空中的浩月,正想使劲感叹人生之时,突然,又是一阵“蹬蹬蹬”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有完没完了还”,我正想破口大骂,突然,一声极其尖锐的喊声在空中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仅尖锐,而且十分的急促,好像人在知道必死的时候发出的最后惨叫,或是人在受到酷刑时的强烈叫声,而且这声音根本就不像人声,如果硬是要说这是人声的话,那这声惨叫必然是要用上变声器,才能够发出。
我一听到这股声音,尿意全无,心脏也猛的收缩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这不像是人声啊,反倒像是鬼叫,当然,我没有听过鬼叫,但这声音的出现,如果用鬼叫这两个字来形容更加合适”。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呆了,浑身僵硬,尽管在我身后的那个“蹬蹬蹬”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我却没有时间去理会,因为,在惊慌之时,人的心里总是会关心最危险的事物,明显,在这深夜里,那突如其来的鬼叫比那声“蹬蹬蹬”给我的感觉要危险得多。
52书库推荐浏览: 孤峰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