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我这个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她见我脸露尴尬,又是“呵呵”的轻笑出声,那笑声极尽温柔,像一道清风,瞬间能扶平一个人急燥的心绪。她轻轻的说道:“小的时候不懂事中,长大了,多看些书,也就知道了,人啊,总是会长大的,你也一样”。
“噢”,我又喝了一口茶,掩饰了一下脸上的尴尬,心里在默想着,“这分明就是一个学霸嘛,可惜了,要是她有机会去上学,估计都能赶上霍金”。我再喝了一口茶,感觉到茶的温度刚刚好,刚才刚泡好还有点烫的,现在倒是正好可口,可以大口大口的喝,我咕咚咕咚的喝着,看着她淡淡微笑的眼睛,想着,应该要切入主题了。
“噢,对了,你近来有什么新画么”,我说道。
“没有,不画了,有近两年不画了”,她说道。
“恩,我听你弟弟说了,没想到是真的,你改写诗了么”,我又问道。
“恩,写在信笺上的”,说着,她把桌子上散乱的信笺都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沓,放在桌子上,又说道:“这些都是了”。
“我能看一看么”,我问道。
“欢迎之至啊”,她微微一笑,把那叠整齐的纸向我面前一推。
我把那叠纸拉到了眼前的桌子上,看了第一张,只见上面是一段类似于现代诗的文字。因为对于诗歌我确实不太懂,干脆的说就是不懂吧,所以,她写的到底算不算诗,我不好确定,但与现代诗倒是有些相似。我在心里默读着第一张纸,只见诗的标题是:旧梦,我接着看向正文,通诗全篇是:
夜色漫漫,
萤火和皓月相守成空。
提着一盏油灯,
看不清墙上挂的时钟。
土墙斑斓,
依旧保留着照片中的笑容。
嘀嗒的流水,
是谁家在酿酒叮咚。
木门轰隆,
睡意还停留在童话故事中。
苍老的叹息,
却不忘睡前饮酒一锺。
蜡熄灯灭,
相守的飞蛾又该何去何从。
云淡风清,
月光依旧照着窗户和古松。
夜入梦乡,
伴随着蛙声缠绵,
能听到溪水淙淙。
偶有残梦,
醒来却是雨打芭蕉凶。
去不到的远方,
行走在梦境的迷宫。
可以游戏捉迷藏,
还能把彩虹挂在夜空。
不知道梦想是什么,
因为一切都能成功。
后来的后来,
这一切也因为土房推倒而终。
记忆的记忆,
童年也慢慢的成空。
物是人非,
所有的现实都存入梦中,
怪只怪那时光太匆匆。
我看完了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禁感慨到:“你这诗,写得”。
“怎么样”,她问道,好像是急切的想知道我的想法,又好像是想表达她的想法。
“有点点悲伤啊”,我说道:“万事,还是看得开些比较好,毕竞许多都不可挽回,能说说你当时的想法么”。
“想法”,她呵呵一笑,这是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所思所想。
“三年前”,我不禁奇道:“你的脚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病了么,不,不好意思,我想说的是,和你的脚有关系么,不,不,这样说也不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么”?
“恩,一件最伤心的事情,比失去双脚还要伤心的事情,不过,现在想想,都过去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她说道。
“噢,能说一说是什么伤心事么”,我问道。
她的脸上轻轻的泛着迷人的笑意,嘴角不经意间向上翘了一下,好像是对过往时光的讽刺,用像是叹着气的声音说道:“上天赐予了我一双翅膀,等到我学会飞行的时候,又亲手把它折去了。”她说完,对着我的脸,加深了一层笑容,我看着她的脸,瞬间想到了窗口旁边的那张自画俏像,心居然莫名的慌了起来,马上喝了一口茶,又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头脑。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扯开了话题,说道:“你这应该是写小时候身体健康时住在土房里的时光吧”。
“恩,没错”,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哎,你们家的土房早就推了,盖起了楼房,许多小时候的记忆,难免也是会消失的,这是生活变好的标志,想开些”。
“这写的可不是我家噢”,她又是轻轻的一笑,笑容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你这话里的意思,这难道写的还是我家不成”,我说道,倒也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她话里的意思,这诗里的取景写的居然是我家,但我家的土房还好好的没推呢,显然,不可能写的是我家。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慢慢的品着茶。
我感觉到我的表情肯定有些尴尬,不敢再看她,手上翻走了第一张信笺,视线看向了第二张信笺上。同时,心里也慢慢的念着信笺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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