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佳……美佳小姐!”羽良胸膛起伏,举起双手想抓住什么又不敢乱动,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对我太好了!”
“我是个医生!”美佳严正地澄清;忽而眼珠一转,缓声问:“袭击者放倒所有人,手法准确,却没有取你们性命,是手下留情了吧!”
“哈,偷袭狗,不、不算本事!有种当、当面来……”羽良强行掩饰。
“那些……到底是人是鬼啊?”美佳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是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美佳小姐!”羽良的语调变得热切而高昂,偏偏压低了声量:“他们只是带了面具!虚张声势、装神弄鬼!这可是高度机密!寒川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么?小池将军刚刚给我交了底,将军到底还是信任我多一些……”
“是么。那沈瀚……”
“沈瀚当然是那个邪教组织的一员!”羽良咬牙道:“本来我计划对他用刑,就是想知道他身后的势力,还有那半张残图……”羽良意识到不对,一咬舌尖转了话头:“虽然没等到我动手,但他们自己跳出来暴露了自己,算便宜了沈瀚!”
美佳正拿着根棉签替羽良处理伤口,闻言手下一抖,羽良嗷地痛叫一声险些跳起来。
“不管沈瀚是什么人,在医院里,就是我的病人!”美佳板着脸:“再让我看到你把刑具搬到医院,别怪我不客气!”末了觉得还不过瘾,棉签用力滚了滚乌青的皮肤,加重语气说:“任那些鬼魅把你揍成球我也不会帮你!”
“美佳!”羽良自动过滤掉美佳声色俱厉的威胁,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我知道,我知道的!”
美佳:“?!”
“这,这医院不太平。”羽良暗自平息了一番,正色道:“就算我带着人守在这,也不见得万无一失——这个给你。”羽良大胆地捉住美佳的手,一把精巧的□□塞到美佳手心里:“保护好自己!”
“不,我不要!”美佳烫手似地躲开:“我用不着这玩意!”
“用不用都给我拿好!”羽良头一回在美佳面前霸道强势:“别看沈瀚弱不禁风,他是一头会咬人的狼!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别跟他走得太近!”羽良的眼中透出一丝狰狞:“他最好别走出医院!我不是寒川,我不会投鼠忌器;让那些江湖传言见鬼去!我一定会叫某些人尝到教训!”羽良紧了紧握住美佳的手,留下那把枪,转身离去。
病房内。
沈瀚叼着根体温计躺在床上,眼珠滴溜溜直转。美佳走上前,一边抽出体温计查看,一边挪揄道:“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美佳医生,我已经好了,早就不发烧了。”沈瀚笑嘻嘻地搭讪。
“并没有。”美佳面无表情:“肺结核是慢性病,你需要长期卧床。”
“嗯嗯。”沈瀚头点得像鸡啄米:“其实我不太敢回家,我爹还在气头上。还是医院好,有美佳姐的关照,还有那位全副武装保护我的军官先生……”沈瀚的眼梢飘向屋角沙发上那个一脸倦容的人。
“他已经三天没洗澡没离开这间屋子了,他是在保护我还是想毒死我?”沈瀚压低了嗓音飞快地说。
“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美佳伸出手指,戳了沈瀚一脑门。经历过太平间一事,寒川对沈瀚的看护变本加厉,三岗九卫,日夜轮番值守,病房内更是不让任何人进入,除了美佳、图叔和自己。既要防着神出鬼没的鬼面人,又要防着内部的异己分子,不可不殚精竭虑。安然无恙地熬到第三天的傍晚,寒川终于觉得这三个昼夜的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是值得的,因为那个决定第二回 合输赢的时刻终于到来。
虽然压低了声量,寒川还是很不幸地捕捉到了沈瀚的讥讽。他无语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地和沈瀚身后的图叔对了一眼,昂首推门而出。
“美佳姐,你也该下班了吧?!”目送寒川离开,沈瀚轻松地对美佳说。
“……”
“有图叔在,你放心下班吧!”沈瀚催促。
“好。”美佳心头一动,微微一哂,顺从地离开了房间。
“呼——”美佳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沈瀚便倒在枕头上出了口长气。
“少爷,今晚要活动筋骨,要不要来口鸦片烟提提神?”图叔周到地提示,说罢在带来的包袱中摸摸索索。
“算了吧。”沈瀚略一迟疑,拒绝了:“断了这些时日,还过得去;趁机戒了吧。”
“也好。”图叔很快地收起惊讶,浮起一个了然的笑容:“能戒总是好的,但也别硬撑着,毕竟你的病……”
“放心吧,图叔,我会看着办的。”沈瀚微笑接过图叔递过来的小铁盒,上面花里胡哨地印着三个字:□□。
……
杜铭熙杜老板站在百乐门二楼的露台上,楼下的声色犬马、光怪陆离把他肃穆的面庞辉映得变幻莫测。战火在古老巨大的版图上燃烧,而大陆的最东端却闪烁着绚烂的靡靡灯火。他扶着露台栏杆的手抖了抖,缓缓移开,露出石栏上一个新鲜画上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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