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敬酒的过程中,我又发现几次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每次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的目光都在那座大钟上游弋。”
慕华一口气说完,等待李鸿东的回应。果然李鸿东捏了捏鼻梁骨,道:“你,能能不能抽个时间带我们去看看那座大钟?”
慕华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没用的。昨天我找了两个钟表师傅,已经把那座大钟彻底拆散了,但可惜的是,两位师傅都说仅仅是一个仿古制品而已,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是张珊薇:“你这样做会对破案造成不利影响的!”
“小姑娘别吓唬人。警局内部据说已经准备把这个案件搁置了,作为朋友,我没有理由不检查一下!”慕华掷地有声,表情肃穆。
李鸿东赶忙插嘴,打断火药味十足的二人:“现在我接手了这个案子,绝不会虎头蛇尾。钟表如果说没有异常,以我的判断来看,那说明死者的注意力不是钟表本身。”
“不是钟表本身?那会是什么?”慕华被他的话题所吸引。
“不是钟表本身,那自然是它的象征意义。结合后来出事儿的情况来看……”李鸿东说着,突然张珊薇跳了起来,毫不淑女的大叫道:“时间!你说的是时间!”
李鸿东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写着四个字:注意形象!
如果安盛频繁的看表,是观察时间的话,那说明他死之前,他自己是有预兆的!他知道自己会变得苍老不堪而死!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他那些不正常的举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选择暂时逃避呢?凶手的手段又会是什么?
问题并不是逐渐明朗,而是更加的混乱难明。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三人的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
就是这个时候,透过透明的玻璃墙,李鸿东突然看到,外面的大厅之中,两个保安摸样的年轻男子,正架着一个年约花甲的老人,向门外走去。老人脸上满是泪痕,仍旧不停地挣扎,嘴里嘟嘟囔囔的,偏厅里隔音措施非常完善,听不清究竟在说些什么。
李鸿东正想回头示意张珊薇注意一下,猛然间眼角余光一扫,看到遗像上的安盛,睁圆双目,正盯视着自己。
李鸿东顿时出了一身白毛汗。身体扭捏的挪动了一下,换了一个角度。可是那遗像上的安盛似乎通灵一般,随着自己身体的晃动改变着视角,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脱离不出他的视线范围。
依稀间,安盛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妖异万分的笑容。
遗像里的安盛,似乎在叙述着什么。李鸿东正待站起身仔细查看,猛然间“啪”的一声,肩膀上挨了一巴掌。
李鸿东正聚精会神看着安盛的遗像,冷不防挨了这一巴掌,浑身一个激灵。
“外面怎么回事?”张珊薇显然也注意到了正厅中的异常,指着被保安扭住的老者发问。
这个老人显然不是死者的亲属长辈,如果是的话,自然会有一群晚辈前来安慰,不会动用保安的强制手段。可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苦万分?若说是捣乱分子,可这个年纪又实在不像。
慕华侧了侧身,向外面看了一眼,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言外之意,这个花甲老人,应该不属于他或者死者安盛所结识的人的圈子。
“这个人,有古怪!”李鸿东迅速起身,开门走出。原本追悼会的灵堂,就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安盛的遗像,仿佛絮叨着死不瞑目的遗憾。
毕竟名义上李鸿东是特案一科的暂时领导,所以张珊薇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同走了出来。
那老者已经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夹持着,推到门外去了。依稀传来那老者哇哇的痛哭之声,不乏一些“放开我”“让我进去”之类的言语。
追悼会上庄严肃穆的氛围被这阵痛哭声搅的乱七八糟,仿佛乡下老农出殡一般热闹。来宾纷纷侧目,表示着心中的不满。
李鸿东分开众人,快步追赶出去。张珊薇紧随其后。
外面的老者突然怪叫一声,扑通趴在地上,嚎咷痛哭的同时,喊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时间大神啊!放过我们这些无知的人吧!”
这句话室内的众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纷纷摇头,以为是某个圈圈邪教的异教徒。
但传到李鸿东耳朵里,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时间大神!这是什么东东?与刚才三人讨论的钟表、时间问题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那个陆人甲所说的,安盛临死的时候,窗外那个长者鳄鱼头颅的影子,所说的话就是“无知的打扰时间大神安息的人,必将受到时间大神的诅咒,以其血脉的精华,滋养土裂汗大神的重生。”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内在的关联?
李鸿东嗖然止步,差点与后面的张珊薇撞个满怀,两人面面相觑,讶异万分。这个案子,难不成这个老者是一个突破口?
1-11 一个活的年轻老人
老人很配合,从保安手里挣脱出来,就落入了李鸿东的掌控之中。
“你……你是东子?”老人的牙齿有些漏风,但还是清晰地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惊讶。
“是我!您是?”李鸿东搜遍脑海里的记忆,记不起自己和这位老者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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