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里,当他开车去接她的时候,她都显得非常地疲惫,平常能在车上唠叨整整一个小时的她,反常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车窗上,木讷地望着一闪而过的夜景,像沉进了一段漫长的往事回忆。
黎颖翔把书放回原处,然后去停车场取车。
然而,当他步出阅览室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个非常非常壮硕的身影急速向他滚来,其实他在面对这一突发状况的时候,也有启动脑力思考,毕竟一个如同巨大雪球一样的玩意儿能以闪电般的速度滚向他,他也是相当吃惊的。
当然,更令他吃惊,哦不,应该说是惊吓的,并非这具壮硕的身体停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而是这具雄浑壮硕的身体的主人居然捧住了他的脸,并且在他的目瞪口呆中,迅速地完成了她的亲吻。
那已经不能用“蜻蜓点水”来形容了,黎颖翔感觉半张脸都流下了滑腻腻的口水,他快要吐了,真的,一点儿也没夸张,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强吻了,而对方还是一个萝莉般的女生,尽管她的气力足够让一头成年的大犀牛去跳河自尽。
她相当壮硕,尤其是她圈着黎颖翔的胳膊,黎颖翔自愧弗如,就算要他再练上个把月,他依然没有如此发达的肌肉。
于是,黎颖翔特别嫌弃地看着对方,并且用手不停地擦着右脸颊,当然,他很快就意识到会把手弄脏,停顿了半秒过后,他掏出了一条帕子——那是钱慕送他的,上面还喷洒了VIVINEVO的香水。
他将手和脸统统擦拭了一遍,并且是非常镇定地当着那位妹子完成着他优雅的一系列动作的。
然后,在对方爱心洋溢的期待下,果断地把手帕丢进了隔壁的垃圾桶,愤然离去!
然而,发生在钱慕身上的故事显然也不和谐,至少超越了黎颖翔的经历,他也快要吐了。
因为他停下那辆几乎开出了飞机般的速度的保时捷的时候,他看到了木子慧上了钱翰的车,并且他二人的举止亲昵程度让他立即就想起了黎颖翔前脚掌着地时说的那句话——我不是同性恋。
很明显,他不用歪着脑袋瓜思索,也能知道眼前的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见过两个大男人能在上车后还抱着后脑勺热吻三十秒吗?答案是否定的。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他收到了木子慧的回信,大概意思是他们的约会取消了。
而钱慕只是想在今天的商业晚会过后,希望得到木子慧的助阵——因为他想在今晚另外举办的一个艺术展览会上拍下一幅中国山水画,尽管他捧着那幅唾手即得的中国山水画,除了知道具体的商业价值,也不知道艺术内涵。
可是,他仍是对此一窍不通,真的,他只对数字感兴趣,所有关于艺术类的东西,就算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只能点头或摇头,当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点头是因为什么,而摇头又是源于什么的。
这么说吧,他就只能凭借主观意识去判断那幅画是好看还是难看,但请不要让他做鉴赏,他甚至感到非常困惑——鉴赏是个什么鬼。
他能和艺术细胞浓厚的欧紫莹走到一起,并发展成为长期的男女朋友关系,至今未分,真是一个谜!
他一阵心烦意乱,于是炫酷甩狠,然而非常不小心,他按下了喇叭,而停靠在他那辆保时捷正前方的,是钱翰的法拉利,多么不幸,他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对方的火焰,然后他的档风玻璃上青烟缭缭,他真是气到不行。
当然,还有更不幸的,他没意识到自己摇下了左侧的车窗,于是他闻到了浓烈的排废气体,像争先恐后外出采蜜的工蜂一样,持续地刺激着他的肺叶,差点令他窒息。
他觉得他马上就要献出去的那一份殷勤飘渺如天方夜谭,尤其是要他孤身上阵的时候,突然之间又被强行灌输了那么多的二氧化硫——是的,别指望他还能放下身段去请木子慧参考了。
第47章 假于梓沛6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上帝永远不嫌事多,真的,上帝应该是一个非常缺乏生活乐趣的神,所以他尽情地把凡人本就平凡乏味的人生弄得一团糟,而且也非常充满戏剧化。
也许上帝曾经在某个时刻拜读了哪位洒狗血的小说家写的文章,所以,他几乎能够自主创造出一部更加泣鬼神的杰作。
就好比炎梓沛心如死灰地躲进洗手间,可能她只是想要欣赏一下自个儿的脸蛋,因为她哭得太厉害了,妆一定是花了的,她需要补妆,然后把自己装扮得若无其事,至少要将那张已经乱七八糟得可以媲美花猫一样的面孔焕然一新,她才能重见天日。
可是很悲催,她遇见了一个比她还要惨的人,那个人叫许真真,她同样躲在洗手间里头哭泣,但好歹,她还能在生活的摧残下,愤怒地斥责欺负她的人。
而炎梓沛完全不能,她就像是一个一边要感恩戴德,一边又要拿着魔法棍暗自在阴冷的内心进行诅咒的人,她没有许真真的随心所欲,她觉得自己不仅是一件失败品,更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小人,掌控着无数细小的绣花针,却将自身刺得千疮百孔。
再比如欧紫莹,她优渥的家世足以让她为所欲为,挥霍无度,如果她愿意的话,她甚至可以开辟一间只容纳下她一人尽情潇洒的绘画室,她非但能在其间翩翩起舞,更能搭建一个麻将桌,一个人怡然自得地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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