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的目标是普拉格师傅。地下室一片漆黑,从楼梯上方只能看到微弱的油灯灯光。那盏油灯原本是普拉格师傅的,但当时被你拿走了。兰斯曼是瞄准那盏油灯将木桶推下去的。并不是想杀你。这家伙弄错人了。”
“弄错人?”
“没错。普拉格师傅不是说过,他年轻时曾待过德军的集中营吗?他就是在那里遇到兰斯曼。所以,普拉格师傅才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兰斯曼。听到师傅这么说,这个人开始担心自己的过去与身份恐怕会曝光。为了继续隐瞒这些事,他才想夺走师傅的性命。要是我那时多想一下,找出有机会犯下这起罪行的嫌犯,就能更早理解这一切了。能躲在酒窖里的,只有他、夏利斯夫人与阿诺。因为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当时全都在酒窖外行动。”
众人全瞪大了眼,听着萨鲁蒙的说明。的确,他说的都非常合理。
“如何,兰斯曼,你还有什么要反驳的吗?”萨鲁蒙看着已恢复意识的兰斯曼。
看来相当虚弱的兰斯曼喘气说:“……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连这些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便你吧!”
“那么,你承认罗兰德的伤是你造成的吗?”
“嗯……是我……”
“杀害卢希安的也是你?”
“不、不是……”兰斯曼脸色一变,嘴唇颤抖地否认。
“看来各位都理解我说的话了。”施莱谢尔伯爵带着自豪的眼神环视我们。
“无论如何,谢谢你给我面子,萨鲁蒙。”谬拉默默点头,冷静地说。
“不过,卢希安被杀的事尙未解决,我还无法放这个人自由行动。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或许他就是因为真实身份被卢希安发现才杀他灭口。”萨鲁蒙的回答却毫不留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把他关起来。在我们被救出去之前,这个人都必须被关起来。这是最能让我们安心的方法——伯爵,你有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
施莱谢尔伯爵稍稍想了一下说:“地下室的单人牢房应该很适合。就是罗兰德律师说他看到尸体的那里。那间牢房可以从外面上锁。虽然那把钥匙也被凶手拿走,但还有门闩可以上锁。”
“那这么办!我的行李箱上有个挂锁,应该可以拿来用。那么就由我和古斯塔夫把兰斯曼送到地下室关起来。这段期间,你们就到五楼想办法堵住瞭望台的出入口!”
指挥众人的萨鲁蒙眼里充满异样的热情。
3
萝丝。结果我们直到吃完午餐才开始找逃出去的路。因为将兰斯曼关在地下室与堵住瞭望台的铁门这两件工作,着实花了我们不少时间。
将兰斯曼带到地下室的是萨鲁蒙与古斯塔夫。他们将兰斯曼关进拷问室里的单人牢房,拴上门上原有的牢固方形木闩,又用铁链穿过洞里,锁上萨鲁蒙带来的挂锁。这扇是由铁制门框框起,并以铁片固定的木门,上方有个嵌了铁棒的窗口,下方则是一个送餐用的小窗口。牢房的空间很小,没有其他出口与窗户。即使没人看守,也不用担心他会逃走。而且,如今任谁也无法离开这座城,就算兰斯曼把门撞破,也不可能逃离这座城,因此根本无需担心。
在主堡五楼瞭望台堵住铁门的工作则更累人。东、西两侧的走廊通往中央走廊的部分各有一扇铁门。我们用细铁棒伸入钥匙孔,破坏两道铁门的锁,接着又从四楼与三楼搬来许多家具,堆在铁门前。这样一来,即使凶手躲在瞭望台,一时之间也无法出来。
午餐时,泪眼婆娑、意志消沉的伯爵夫人终于带着儿子莱因哈特出现。她的脸色苍白,华丽的风情显得更加空虚,这一切都因为她深爱的兄长遭遇突如其来的不幸,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那孱弱的身躯正流露深深的哀恸。
“娜塔莉,你可以起来了吗?”施莱谢尔伯爵站起来迎接她,真切地问。
“谢谢,老公,我还好。我是想,让莱因哈特与大家一起用餐,应该会比较好……”
“好,坐下吧!”
“各位,我很遗憾发生这种事,明明是一场快乐的聚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伯爵夫人走近餐桌,用泛红的眼睛望向我们。说着说着,她的眼中又泛起了泪水。
我们根本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结果她将儿子交给丈夫后,随即又与女佣法妮一起回到四楼。
用完午餐后,我们分成三组,再去确认一次主堡内所有铁门的状况。萨鲁蒙建议每一组至少要有三个人,如果每两人一组,万一其中一人就是凶手,那么另一人就有生命危险。因此,加上仆人古斯塔夫,我们分成下列三组:萨鲁蒙,谬拉,夏利斯夫人一组;摩斯,阿诺,我一组;施莱谢尔伯爵,莱因哈特,古斯塔夫一组。我们先一起前往一楼的武器房,寻找防身用的武器,或可以撬开铁门的工具。夏利斯夫人一直不断啜泣,由于她帮不上什么忙,我们本想让她与女佣们一起留在那里,但她表示,一个人留在那里反而更恐怖,只好让她跟来了。
武器房位在主堡一楼的东北角,大小仅次于宴会厅。有两条路可以通往陈列许多中世纪武器的武器房,一是走廊,二是图书室。武器房内部就像一间老旧的大学,或简陋的博物馆。数不清的武器整齐地排列其中。据说这些武器有些本来就在这座城里,有些是伯爵自己的搜集,还有一些是别人送的。里面有几个盖着玻璃的陈列柜与陈列箱。在它们中间则放置许多与走廊上一样的铠甲武士像。墙上装饰多幅描绘古代或中世纪战争的壁画,另外还有一些旗帜从天花板垂下。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二阶堂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