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兰子轻轻地鞠了躬,“这并不困难。去年,我们在日本得知这件事情后,就一直搜集德国这边的资料。帮我们搜集资料的人就是筱原摄影记者。他的情报来源几乎囊括德国发行的各类报纸。我们根据报上的资料,因而大概掌握了波昂警方的动向。
“大概是去年秋天吧,我们得知波昂警方将一名住在科隆的人当作重要证人。另一份报道甚至还提到那名重要证人可能是嫌犯的亲属。还有一份报道则表示警方的调查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不久就能破案。
“然而,隔了一阵子后,报道却又否定之前的内容。报道指出那名嫌犯与证人毫无亲属关系,也和此案无关。我便明白波昂警方的调查工作已经陷入胶着。我推测应该是有什么新的证据出现,让你们不得不放弃‘汉妮就是犯人’这看法。”
“你是因为推测出汉妮是犯人,所以才了解到这种地步的吧?”
“没错。”
“嗯。”鲁登多夫主任将双手交叉,“真是了不起。关于昨天的赌注,我认输。你果然有两把刷子。你这个业余的侦探,还真是了不起!身在遥远的外国,只靠着那么一点点资讯,竟然看出我们耗费了许多人力与物力才得到的结论。好!你有权利问我任何问题!尽管问吧!”
兰子转着装柳橙汁的玻璃杯,“那么,首先请你告诉我,为何你们不认为汉妮就是犯人?”
“很简单。”鲁登多夫主任透过单边眼镜,挑战地望着兰子。她微微笑了笑,立刻做出了回答:“因为汉妮的哥哥真的在科隆吧?”鲁登多夫主任重重地点头,“一点都没错,二阶堂小姐。他叫做汉斯·修蓓尔,在科隆一间著名的玻璃工厂担任主任。”
“所以说,当你们知道这件事后,也就推翻‘仆人佩达就是汉妮的共犯’这看法?”
“对,没有错。因为这样,汉妮是犯人的证据就毁了一半。真的汉斯是个严谨、老实的中年男子,他的家庭很圆满,也很少向公司请假。事件发生时,他每天都规律地去上班。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当然,他也没有任何犯罪动机。”
“他有提到关于他妹妹汉妮的事情吗?”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除了直接询问他,也暗地做了调查,最后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那就是,汉妮·修蓓尔老早就死了。”
“死了?”
“是啊。她在十几岁时,就因肺结核而死于科隆的某间医院。那间医院里还留着她的死亡记录,所以不会有错。”
“那么,在银狼城里自称是汉妮的女性,完完全全是骗人的?”兰子惊讶地问。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也因为这个新事实而惊讶地四眼相对。
“没错。她是骗人的。她借用汉妮的身份,对雷瑟他们说谎。”
“原来如此。这就更加证明了,这起事件准备得多么周全、多么阴险狡诈。”兰子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来回地望着我们。
鲁登多夫主任按下服务铃,把侍者叫来替大家续杯,接着说:“我们警方除了思考犯人为何要借用已故的汉妮的名字和身世,同时也对汉妮的友人做了一番调查。但是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结果。”
我激动地问鲁登多夫主任:“这么说,其他的女备或城主的资料也有可能是假的?”
“没错,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其实应该说一定是假的。雷瑟的口述记录中提到银狼城的城主是弗里德里希·卡尔·修达威尔伯爵,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这个名字是捏造的。”
“那么,鲁登多夫主任,这件离奇的案件会不会是城里的人员共谋的?”然而兰子却对我浇了一盆冷水,“不能这么鲁莽地断定。说不定犯人是为了要取得工作,所以才伪装成汉妮。犯人可能是汉妮幼时的朋友之类的。”
“我也这么认为。”修培亚老先生也加入了反驳我的行列,“在这起事件里,班克斯管家和女佣汉妮都死了。汉妮是犯人的说法已经被推翻了,所以我们必须将她视为被害者之一。另外,率领旅行团的福登也被杀害,所以我想就算凶手是城里的人,他应该也不会让自己的伙伴牺牲。因此我觉得黎人的说法应该无法成立。”接着,修培亚老先生转向鲁登多夫主任,“但是,主任你刚才说的,我有一点不懂。”
“哪里不懂?”鲁登多夫主任挑战似地答。
“你不是说修达威尔伯爵是虚构的吗?雷瑟他们一行人停留在城里的期间都没有直接见过伯爵,但是他的妻子海伦娜却曾出来迎接他们。命令费斯特制药举办观光旅游的人,不就是修达威尔伯爵这个大股东吗?(德国篇:一二一页)”
鲁登多夫主任将啤酒一口饮尽,润了润喉咙,“位在海德堡的费斯特制药公关部已经公开声明,该公司及其员工都与这起事件毫无关联。根据该公司的说明,他们甚至也没企划过银狼城旅游。他们的确曾刊登广告,但去旅游的是另一个旅行团,而且也已平安无事地结束。公关部表示该公司举办的旅游和这起事件的旅行团完全没有关系。不仅如此,该公司甚至还表示不认识修达威尔伯爵,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
“可是费拉古德教授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二阶堂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