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等等,兰子。”我插嘴,“所以,你认为贝鲁纳尔教授的死亡是可疑的?”
“也没有证据证明完全没有疑点。”
“说得也是。”
兰子再度转向玛斯卡尔,“贝鲁纳尔教授的学术研究成果和资料如何处理?有人继承吗?”
“有关他的研究成果以及附属的各种书籍、资料等,现在应该都由巴黎大学管理。不过由于学校的人手不足,而教授的专攻研究又只有他懂,所以研究成果好像也只是放在学校。总之,应该没有直接继承者!”
“他家在哪里?还在吗?”
“贝鲁纳尔教授的房子就在巴黎大学的后面。至于他的财产则由一位住在马赛的远亲继承,不过对方似乎对历史学不感兴趣,因此那幢房子一直保持原来的状况。”
“如果到他家去看看,说不定就能了解他所学的东西,还有他所做的研究吧?”
“是的,确实是这样没错。”
“那么,我们可以去他家里看看吗?”
“可是,为什么呢?人都已经死了啊……”玛斯卡尔畏惧地说。
兰子用坚定的视线望着他,“就是因为人都死了,无法亲自说些什么,所以只好由他所留下的东西,来代替他说话。透过学术上交流,贝鲁纳尔教授一定也知道一些关于人狼城被掩埋在历史中的秘密,说不定也察觉到那份恐惧。所以,藉由那些残留的资料,或许也能找出他的见解呢!我很想知道那些见解到底是什么。”
2
包括玛斯卡尔在内,我们—行四人在贝鲁纳尔教授寂静的大书房里四处察看。由于空气已很久没有流通,因此潮湿的空气中,还混着灰尘与霉菌的味道。原本想要将窗户打开,但因为下雨的关系还是作罢。
兰子静静地走向房间深处,拉开另一扇窗户的窗帘。这样一来,室内就变得相当明亮了。安露伊优管家告诉我们,房里有一扇门可以通往图书室。
这间建造于十九世纪的书房带有浓厚的岁月痕迹。天花板被煤炭和香烟的烟熏黑,已褪色的丝质壁纸的角落有几处剥落。书桌后方的墙壁是一整面书柜,上面摆满以皮革为书皮的精装书籍。此外,在书柜与书的缝隙中也塞满了资料和笔记。
背对着书柜的是一张红木书桌。书桌和窗户中间还摆放着沙发、小圆桌及两张精致的扶手椅。
由于这是一名学者的房间,所以房里并不整齐。读到一半、用到一半的书,在书桌上以及书桌旁的地上堆成一座小山,而在这些书的上面有无数写了一半的资料或便条,已经不用的资料也散乱着。
兰子转向安露伊优,对她提出要求,“这幢建筑已经被断电了吧?不好意思,如果无法开灯,能不能麻烦你去拿油灯或手电筒呢?”
安露伊优管家把原本压住眼角的手帕收进围裙的口袋里,“好、好的……我去找找看。这栋房子后面还有另一栋房子,我就住在那儿,请各位稍等我一下好吗?”
“还有,贝鲁纳尔教授的助手还没来吗?”
“应该已经过来了……我打个电话到大学去确认一下。”老女管家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间。
等到门关上后,兰子便看着大家,鼓舞地说:“那么,等照明设备来了之后,我们就开始调查吧。”
修培亚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问:“要找些什么呢?”
“只要是和人狼城有关的资料都可以。把那些资料找出来吧!听说贝鲁纳尔教授和费拉古德教授是透过书信进行学术讨论,若真的是这样,应该会有一些备份资料。”
我看看书柜里满满的书籍与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然后再看看图书室,那里甚至比这房间更加凌乱。看着那一大堆书籍和资料,我发现想要把这些全部确认过一遍,实在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修培亚老先生看到我畏怯的模样,于是便笑了出来,“兰子,论文期刊说不定曾刊登过关于人狼城或其他古城的研究成果。我们不如先从那里着手。”
“等贝鲁纳尔教授的助手来了,之后,我们应该就可以知道研究成果吧。那样比较省事。我想,先学《失窃的信函》里的奥古斯都·杜邦,从书信类开始找起。”
“邮件大概都在书桌右边的那座山!因为上面有贴着邮票。”我正巧才刚发现那些邮件,于是这样告诉兰子。
兰子装模作样地吹着口哨,走向书桌,然后抓起一把信件。里面夹杂了明信片、一般信件、文件袋和包裹。她把信件拿到窗边,检查收件人及寄件人,兰子把那叠信件放回原处,“这些都帮不上忙。这些信件不但都还没拆开,邮戳也很新。这些信件可能都是在贝鲁纳尔教授死后才寄来,安露伊优管家再将这些信件全都堆在这里吧。”
修培亚老先生思索着,“那我们就分头找找吧!我和黎人负责图书室,兰子和玛斯卡尔先生就负责这间房间。”
“好,就这么办吧!”兰子点点头。接着,她用右手的食指抵着自己漂亮的下巴,头转向一直没出声的玛斯卡尔,“对了,玛斯卡尔先生,你查到贝鲁纳尔教授的身家背景吗?”
“嗯,当然有。”玛斯卡尔戴上黑框的老花眼镜,从手中抱着的包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我从巴黎大学那边打听到很详细的资料。要我念出来吗,二阶堂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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