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内有杀人的痕迹吗?”
“因为还没到地下室,目前仍无法判断。不过粗略看过一楼和二楼,并没发现什么痕迹。再怎么说都已经是十个月前的事,要是没详细调查,是找不出结论的。”
“说得也是。”
女佣最先端上的菜色有马铃薯汤,与一道用果冻包裹着细火腿的火腿冻。我肚子愈来愈饿,贪心地吃着陆续上桌、充满野趣的德国料理?每道菜都很美味。暖暖的食物一进入胃袋,连我那敏感的神经也渐趋缓和。
“赫鲁兹,我们到底要被幽禁在此多久?”鲁登多夫主任豪迈地切着主菜的肉,一边质问。
赫鲁兹秘书回以亲切的笑容,“不好意思,看来有些误会。我只打算留各位在此过两夜。若不喜欢留在此,你们可自由出城,城门白天也会开着。”
“少唬弄人了。把我们带到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又不认得路,根本回不去,不是吗?”
“回去时照例会用车送各位到希农城堡。”
“哼!又会用麻醉药迷昏我们吗?”鲁登多夫主任的眼神穿透镜片直瞅着对方。
“不,没这回事。”赫鲁兹慌张地摇手,“与其谈这种事,不如来聊些轻松话题,如何?我很久没到法国了,很想知道这国家的近况。”
之后,赫鲁兹列举多方话题,努力炒热用餐气氛,用心良苦地尽量不触碰“人狼城”,与他的主人——里宾多普伯爵等话题。
花了近两小时慢慢用餐,当甜点端上时,赫鲁兹秘书问兰子:“如二阶堂小姐?这城堡的料理还不错吧?”
“嗯,非常美味。”兰子有礼地点头。
鲁登多夫主任要女佣再倒杯酒,“赫鲁兹,你说雇用你的那位律师叫做法兰兹·亚曼吧?我记得我在德国中央律师会的会员名簿中有看到这名字。”
我们拿着刀叉的手顿时停止,等着赫鲁兹回应。只见他用餐巾抹了抹嘴,重新坐直身子,“哈哈哈,还真是清楚呢!不过答案很简单,我老板的律师事务所是在荷兰,就是这样。”
“那亚曼先生的学经历和事业状况如何呢?”
“为何要问这种事呢?”
“就是想知道。”鲁登多夫主任断然地说,“你们大概和我一样都是德国人吧?”
“是的。不过因为有些事,我们现在都在国外工作。”
“里宾多普伯爵呢?那家伙也是德国人吗?”
“关于伯爵大人的事,恕难奉告。受限于过去白俄罗斯贵族的命运……在某个时期,因为发生了各种事,很多欧洲人可能因立场、阶级和思想等事情而失去袓国与家园,总之,原因因人而异。当然,有些人是因为拒绝服从国家政府、社会体制的关系。”
鲁登多夫主任边抚着黑黑的山羊胡,“最初波昂警局与里宾多普伯爵联络时,曾到慕尼黑一间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葛雷克鲁律师事务所吧?那里确实是间十分优秀的事务所,是伯爵大人唯一对外联络的窗口,也是伯爵大人为了区隔自我与世间而设的多重缓冲匣门。”
“意思就是不想与我们直接会面,所以拒绝往来?”
“伯爵大人本来就是隐世之人,不喜欢与人交往。”赫鲁兹尽量就他能力范围回答问题,“伯爵大人聘请多位律师,透过许多人对在其底下工作的人传达命令。”
“哼!”鲁登多夫主任发出嘲讽的鼻哼声,“听好,赫鲁兹。我要听这座城堡的主人亲口说。因为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像今晚这样重大的宴席,主人却没出席。既然主人能任性地招待我们至此,现在却缺席,这实在太失礼、太说不过去了吧?”
“关于这点,真的非常抱歉。”赫鲁兹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
“里宾多普伯爵现在人在哪里?”
“德国境内……”
鲁登多夫主任抑制满腔怒火,压低声音说:“若城主不在这座古城内,那为何要将我们强押至此?之前德国警方好几次要求和他碰面,为何现在才……”
“当然,所以才会派我负责招待各位。”
“我们要见的是里宾多普伯爵本人!”
“伯爵大人觉得无此必要,他认为只要招待代表警方的各位来城堡并详细调查城内,事情便能获得解决。”
“怎么说?”
“如此一来,必能澄清我们所背负的黑锅。”
“相反的,也许能搜查出许多犯罪证据喔!”
“我们完全不晓得这座城内曾发生各位所怀疑的杀人事件。对于这点,我们绝对能够断言。为何这么说呢?因为那时期,这座城——不管是青狼城还是银狼城——两边都只有管理人,呈现封闭的状况。”
“封闭的状况是吧……”鲁登多夫主任眯起眼,不屑地回应。
“是啊。也就是说,应该没人踏进这座城,所以就算各位在城内再怎么调查,我们也问心无愧,若能借此证明我们的清白,可说是求之不得。”
“意思是说看得到结果罗?”
“是的。”赫鲁兹从容地点点头,“德国事件确实有位证人存活。虽然这么说对那位人士很抱歉,不过我个人认为那位人士似乎精神严重错乱。况且,他不是还住进精神病院吗?因此他的证词是完全不足以采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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