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们都没有涂口红,所以应该是外人。而且口红还蛮高级的。大概是这那女人将毒掺入酒中,杀了这些人。”
“搞不好是里宾多普伯爵派来的死神使者。会不会是伯爵夫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兰子慎重地回答。
“也查一下其他的房间吧!”修培亚老先生脸色苍白地说。他之所以不舒服大概是因为待在布满东倒西歪的尸体的房间吧。
“好啊,就仔细探查一番吧!也许那个谜样的女人还藏在附近。”鲁登多夫主任说,然后将找到的手枪递给我和修培亚老先生,“这是华尔沙(译注:华尔沙,Walther,德国真枪制造商。),知道怎么用吧?只要解除安全装置,扣上扳机就可以。”
手枪拿在手上感觉很沉重,有种金属的冰冷感。
我们以两人一组的方式巡视二楼所有房间。鲁登多夫主任与修培亚老先生调查西侧房间,我和兰子则负责确认东侧房间。
过了一会儿,鲁登多夫主任回到宴会厅时问,“如何?有发现吗?”
我们摇摇头,“果然是那个谜样的女人杀了所有人,然后逃出城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修培亚老先生不安地问。
兰子微偏着头思索,“出城吧!留在这里也没用。负责开车的黑衣人全都死了,所以停车场应该有车才对。”
“赞成。”德国警官也同意,“反正再待在这种鬼地方也没用。不过,我的肚子有点了,但我可不想拿桌上的东西,去厨房看看吧。”
我们走到地下室,在厨房找到面包,大水瓮里也还有水,当然是仔细确认后才敢喝。再走回一楼大厅的途中,四周依旧阴森,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外,听不到任何声音。煤油灯照耀下的走廊,看起来就像个昏暗的洞窟。这里宛如一座死城,有的只是立在各楼的铠甲像……
“停车场要是有车就好了。”站在游戏间的修培亚老先生说。
我点头,“是啊。走路下山可会累死人,而且我们也不晓得走到附近的村子或城镇有多远。”
“糟了!”鲁登多夫主任皱眉,轻轻地叫了一声后顿时沉默,“忘了车钥匙——上面的死人身上应该有吧!我去拿,你们在大厅等我。”
他向后转,在铠甲像那儿转弯往楼梯方向跑去。我们则继续往前走,来到大厅。
就在那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声,划破四周的静寂。
“鲁登多夫主任!”兰子惊叫,急忙往枪响方向奔去,我和修培亚老先生也握紧枪,跟了上去。
“兰子,等等!小心!”即使我拼命地大喊,却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
兰子与我几乎同时来到中折楼梯,修培亚老先生也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上来。
就在那时,有个不晓得是什么的庞然大物,从上面发出巨大声响,滚落下来。我们三人吓得全身僵直,直往后退。原来是鲁登多夫主任。他庞大的身躯最后停在在我们的脚边。他呈大字形仰躺,胸口插了一把粗粗的长剑,鲜血从伤口大量喷发。
“鲁登多夫主任!”兰子悲痛大叫,然后扶起主任的身体。只见他全身抽搐,翻着白眼,黑色的鲜血从半开的口中溢出。
我举起枪,跨过主任,警戒并迅速地登上楼梯。来到楼梯平台处,就发现有人倒卧在上面的楼梯。是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他的上半身中了好几枪,衣服早被黑色的血给浸湿。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早已气绝身亡。
“赫鲁兹的属下死了!”我回头朝下面怒吼。
“不行了!鲁登多夫主任也死了!”从下面传来修培亚老先生的悲鸣声。
我谨慎地摸了摸头发散乱、倒卧在地的黑衣男子的手腕,他的帽子和太阳眼镜已滚落在一旁。脉搏已停,脸部翻黑,喉头附近的领口处还沾着混着血的呕吐物。鲁登多夫主任的射击应该不会造成脸部发黑,看来这人也是喝下毒酒的牺牲者之一。不过,勉强保命的他却在城内四处徘徊时,在楼梯和鲁登多夫主任撞个正着,为了自卫,才将手中的长剑刺向主任。只是那时,毒性大概也发作了。另一方面,身负重伤的主任也本能地开枪还击,双方就这样厮杀起来。
我走下楼。跪在鲁登多夫主任尸体旁的兰子,用衣袖拂去眼角的泪水,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虽然让我非常悲痛,但我只是呆站在一旁,俯视着主任的尸体,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刚刚还活着的同伴的突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兰子将主任的眼睛合上,静静地站起来。
“大家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修培亚老先生低着头说,“怎么会这样……这么优秀的警官……”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走吧!”兰子眼神悲壮地说。我和修培亚老先生只能默默点头。
我们回到宴会厅,继续翻找黑衣男子们的口袋。果然其中一人身上有车钥匙。
走出城堡,天空阴沉,森林彼端看得见黑云,也许待会儿就会下雨。
我们在进入森林之前就被淋成落汤鸡。穿过铺着石板的小径,来到位于山坡下的停车场。太好了!有一辆宾士车。我们赶快将车钥插入,幸好可以发动。
我坐上驾驶座,兰子与修培亚老先生坐上后座。我将引擎发动,确认残油量,“不行,兰子。油剩不多,肯定到不了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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