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痛哭了起来。谢拉和珍妮惊慌地抱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珍妮安慰的话语和莫妮卡啜泣的哭声,响彻在深幽的室内。
但房间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和莫妮卡大同小异。就连雷瑟,也感受到挥之不去的巨大恐惧,想大声叫喊。
“大家镇定一点!”说话的是布洛克,“如果太激动陷入恐慌,就正合犯人的意了。要冷静!
我们先将所知道的事情做个整理,资讯不足再重新找寻就是了。”
费拉古德教授也点头,“布洛克说得对。大家别惊慌着急,犯人不见得在沟之中!可不能陷入疑心生暗鬼的情况。怎么说呢?这座城堡相当大,全部加起来有许多房间。比如地下室,很多隐密的地方吧!犯人正躲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杰因哈姆戴上单片眼镜,冷静地说:“还有,我觉得犯人不在我们这群人当中,至少不需要怀疑这个旅行团的成员。因为我们在参加这趟旅行之前素未相识,住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过着回异的生活、未曾见面,简直毫无交集。有鉴于此,应该不会起杀意才是。因为没有动机!”
费拉古德教授进一步强调,“没错,犯人应该是我们完全不认识的人!还用奇怪的方式混进城里。我们确实有必要调查城堡内部的每个角落,让犯人无所遁形。”
“若是这样,我们应该尽速成立搜索队!从四楼到地下室都检查看看,或许会意外发现犯人!”
“不过……那个‘犯人’……到底是谁啊?那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谢拉害怕地说。
“大概本来就是个犯人吧!比如逃狱的囚犯等。依我看,犯人很有可能是男性。像此等恶魔般的作为,也很难想像是女性做的。还有,切断柯纳根夫妇首级的斧头,并不是普通之物,而是被称为‘战斧’的重量级武器,还是用两手握住方能使用的类型。”
“很重吗?”杰因哈姆问道。
“非常重。大大的半月形钢制刀锋,附在木柄前端。在波斯等地是很常用的武器,大概是十字军带回来的战利品。总之,那是一款使起来不轻松的东西。犯人大概是从一楼的武器房拿来的!然后用以砍下柯纳根夫妇的首级。而且,从尸体被移动过这点来看,推定犯人为男性也非常可能。”
“这样一来,教授,我觉得问题还不如导往‘犯人什么目的’这个方向……”
“目的?”
“对啊!”杰因哈姆用手指捻起胡须的前端说,“也就是——那家伙将我们关在这座城里,到底作何打算。懂吧?若柯纳根夫妇的谋杀,是在城堡被弄成密室状态以后才发生的,我还不会这么担心。因为这表示犯人的目的可能只是夺去他们两人的性命。但实际上,门却是在这场谋杀之后才被上锁的。”
“那……那又表示什么呢?”
福登以怯懦可怜的声音询问道,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蜡烛的光线让他的脸看似小丑般扭曲。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这就表示犯人接下来还计划要杀害另外的人!”杰因哈姆拿下单片眼镜,用手帕擦拭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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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登顿时脸色发白,连在这昏暗的房里,也能清楚看出。
雷瑟也同样大惊失色。
“什么!这……这不是真的吧!”福登反问道。
杰因哈姆露出超然的微笑,“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要是不当心点,这个谋杀事件恐怕才正要揭幕呢!”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椅子剧烈敲击地板的声音。提欧惊讶地往旁边看去,只见莫妮卡又哭着站了起来,“不要!我不要!骗人!住手!我还不想死啊!”
“莫妮卡小姐!莫妮卡小姐!冷静一点!”
谢拉和珍妮起身赶紧安慰她。莫妮卡想将两个人挥开,甚至连玛古妲及汉妮都过来帮忙,才勉强让她坐下。
“杰因哈姆!”费拉古德教授很生气地说,“你讲话注意一下措词!别故意吓人!”
“我不是开玩笑,教授。这可不是其他的情况,是谋杀,关系到我们自己的性命;应该有必要认真检讨所有状况。”
两人以一触即发的表情互瞪。四下静寂,还可以听见枝状吊灯上蜡烛灼灼燃烧的声音。
布洛克脸上露出下流的笑容,插嘴说道:“对了,教授,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也该请坐在那里的伯爵夫人说几句话吧?这座古城是他们夫妇的产业,就连这趟招待旅行,也是他们筹划的。我们来到这座城,却发生谋杀案,不应只当作单纯的偶发事件处理。关于藏匿在古城当中的杀人犯,也许她有线索。”
“说得也是……”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坐在桌边首位的伯爵夫人身上。她将身体深深靠在轮椅椅背上,合眼沉默;美丽的容颜如石膏像般没有表情,从刚才开始,姿势便完全没变过。
雷瑟心里也产生可怕的疑虑,难道……是城里的人为了要杀我们,才请我们到这里来?
布洛克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从班克斯之死来看,就可以怀疑这桩谋杀是他们所为。姑且不论柯纳根夫妇,就说管家好了,他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对那家伙掌管城里钥匙的事也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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