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雷瑟看见他狂热执着的目光,心中一阵颤栗,“他把我击倒后就进了武器房,还从里面扣上门闩。我似乎曾短暂昏迷过,但从武器房传出的激烈声响让我又恢复了清醒。我想自己非得去帮他们不可,便努力站起来,用身体撞门,等我破门而入时,那家伙已经不见了。他杀了人后,就从房里消失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那家伙杀害教授……”
雷瑟低下头,眼中涌出泪水,悲伤地想着:费拉古德教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他死了-还有谁能把我们从这座古城救出去……
“佩达!”布洛克对身后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说,“你来说。武器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佩达好不容易才开始说:“我……我不是很清楚,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那时教授与我正要将展示短剑的陈列箱移到旁边,好调查陈列箱底下,突然就传来一个奇怪、铿铿锵锵的金属声。我们回头看向图书室的方向,才发现身后站着那个邪恶的铠甲骑士,而且还挥着战斧……”
“你知道那是谁吗?”
“那个人的面罩掀到额头的地方,我只看到一眼,的确是个留黑胡子的男人,可能真的长得很像杰因哈姆先生吧?我不太清楚……”
“那家伙对你们做了什么?”
“他用那把巨大的战斧砍向我与教授,还来来回回地挥舞!我们往铠甲立像之间窜逃,他紧追在后,把挡到他的东西都扫开。我就在这时被战斧的握柄打到额头,昏过去了。”
“之后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等我张开眼睛,就是雷瑟先生扶我起来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雷瑟虚弱地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布洛克先生。”佩达拼命地点头。
“我知道了。佩达,让雷瑟在这里休息,你来帮我一下。”
布洛克拿起油灯,跟着佩达走进隔壁房间。两人先在门边不晓得在商量什么,接着便仔细查看起里面的情况。布洛克留意着不要踩到东西,同时靠近通往走廊的门,佩达则一一细看倒在地上的铠甲立像。有一小段时间,武器房里持续传出铠甲与武器被激烈翻动的声音。
两人回来后,雷瑟看向布洛克,等着他开口。
布洛克面无表情地说:“雷瑟,我来告诉你,我刚才与佩达一起搜过房间的结果。”
“嗯。”
“首先,里面有两扇窗户,但就如我们所知,窗户都用镶嵌玻璃封死了,当然,外面还有铁栏杆,谁也无法进出;通往走廊的门上了锁,并扣上门闩,没办法从外面开启,而且门前还堆着陈列箱与铠甲立像挡住通道。此外,其他的陈列架、陈列箱、铠甲立像、人马像也全都检查过了,那些东西的底下都没有藏任何人。”
“那么……”
“至少,你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袭击你们的人已经不在武器房里了。”
“那……”雷瑟带着畏怯的目光凝视布洛克。
“既然他没躲在武器房,窗户与门也无法出入,那么,犯人能逃的地方只剩这间图书室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当时在这里啊!那家伙进入武器房后,就没再出来了!”
布洛克以震耳欲聋的声音怒吼道:“那你说!这个不知是幽灵或死人的家伙到底上哪儿去了!根本无影无踪,不是吗?你难道想说这个只会逞凶的混蛋就像幽灵消失在空气里吗?荒唐!”
“我不知道!”雷瑟泪眼朦胧,因为哀伤与悔恨。
布洛克指向武器房的门,怒火更炽。他的愤怒也是源于因费拉古德教授被杀的愤恨。
“你说那是个穿铠甲的骑士,对吧?不论那是杰因哈姆的幽灵还是什么,他到底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逃掉的?他用什么方法?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不晓得……”雷瑟微弱的意识似乎突然断了。
“雷瑟!真的不是你与佩达共谋、杀害费拉古德教授?说什么被攻击、房间被破坏之类的事,这些都是你在演戏吧!”
“你在说什么?布洛克!”雷瑟用力反驳。
“别再狡辩了,雷瑟。我从东侧的楼梯走下来时,听到武器房这一带传出很大的噪音,还在想是谁将铠甲立像与那些陈列品弄倒,并迅速越过大厅,跑到靠西侧的这边走廊。你们也知道,一楼虽然有大厅,但走廊的两端是以直线相通的,也亏你们点上了走廊壁钩的灯火,我才能将走廊一览无遗。”
“那……”
“我再说清楚一点好了。直到我赶到这边,武器房——不、不论是走廊的哪扇门,都没有半个人走出来!”
布洛克的语调森冷,雷瑟的背脊仿佛永远地冻结。
“这、这不就证实了我没说错……”
布洛克露出一脸打从心底觉得懊恼的表情。
“是啊!如果你与佩达不是胡说八道,那么这个穿铠甲的家伙确实拥有恶魔或巫师般的超自然力量!因为他竟然能在杀了人之后,瞬间从密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瑟发现,布洛克望向自己的褐色眼眸中也浮现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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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赶快准备用餐……”紧挨着雷瑟的珍妮慢慢抬起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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