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后退几步猛地撞到桌角,惊恐地看着身后突然出现拿着斧子的人,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完整的。
“你什么人!”他想拿出点气势来震慑对方,但颤抖的双腿却出卖了他。
“你什么人?”对方不慌不忙,拎着斧子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我是警察,放下你的凶器!”庄岳扶着桌子勉强站直身体。
对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斧子,又瞅了瞅着他,突然厉声问道:“证件呢!”
庄岳一时哑口,只好吼回去:“忘带了!”
对方冷笑一声,慢慢朝他靠近,庄岳心生恐惧,又碍于他还拿着致命凶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等他走近自己,把一张惨白的脸凑上来。
“怎么?想袭警啊!”庄岳装腔作势道。
对方很轻松地掂了掂手里的斧子,道:“连个证件都没有,好意思说我袭警?”
“都说我忘带了!”庄岳叫道,“我告诉你,你现在涉嫌携带凶器袭警,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他举起斧头,“凭什么,你身上有伤吗?”
庄岳一怔,确实,刚才斧头根本没劈着自己,连碰都没碰着自己,哪有证据说人家袭警呢。
“总之你携带凶器,就得跟我回去!”庄岳还是不依不饶。
“回去?去你家呀?”那人痞里痞气地笑着,拿斧子头挑了挑庄岳的下巴。
庄岳刚想发飙,却惊见那人身后门口的地方,那戴着红箍的老头缓缓探进脑袋,冲着自己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
“啊……”庄岳一下就萎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僵直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那人见他这副德行,回头朝门口一看,张嘴就吼:“看什么看!再看拿斧子尻你!滚蛋!”
话一出口,那老头“砰”地一声,变成了一股青烟儿。
这下庄岳彻底傻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犯了心脏病。
“没事啊,他不敢进来。”那人掀开外衣,把斧子别在后腰上,拍了拍庄岳的肩膀,“你是之前给我打电话那个人吧,听着声儿挺像的。”
“你是骆永?”庄岳哆哆嗦嗦地问。
“是啊。”那人冲他扯了扯嘴角。
“那……那刚才那个是……”庄岳指着门口胆战心惊地问。
骆永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当然是鬼了。”
庄岳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能面前找出几个理由解释,但刚刚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由不得他不信。
“你没事儿吧?”骆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手又大又长,手背上都是青筋。
“骆先生啊……”庄岳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我……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们先谈一下价钱吧。”骆永却打断他,“我呢是按钟点收费的,当然你要是包夜的话可以优惠一点。”
庄岳愣了,想了想,这两个死者都是同性恋,他俩又有骆永的名片,联系他刚从说的什么按点收费什么包夜,眼前这个骆永该不会是……
“呃,骆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那种爱好,我来这只是想跟你了解一点关于最近一起凶杀案的情况。”庄岳赶紧解释。
“我管你想了解什么,我这就这规矩,先谈钱再谈事。”骆永边说边大大咧咧地掏了掏耳朵。
“不是,我真的不需要那种服务!我就问几个小问题!”庄岳也急了。
“什么服务?”骆永皱起了眉,“你想什么呢?”
“你不是搞那种服务的吗!”庄岳气急败坏,“我是直的!我不需要那些服务!我只是来咨询问题的!”
骆永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怒道:“放你的狗屁!老子是正经的天师,你他妈想哪去了!还服务?美死你了!”
“啊?天师?”庄岳又懵了,这个词他只在降妖除魔的古装电视剧里见过,可眼前这个面色惨白黑眼圈浓重满脸胡子茬的迷之男人跟他印象中的天师一点不挨边。
“我他妈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处理问题的,没想到你是要服务的,快滚快滚!别脏了我的地盘!”骆永往外轰他。
庄岳心说你这地盘已经够脏乱差了,赶紧按住他的手解释道:“是我误会了,我确实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你不是要谈价钱吗,谈吧谈吧!”
“我要价很公道的,一小时一千。”一说谈价钱,骆永便不再轰他。
“这么贵!你抢钱啊!”庄岳吓了一跳,他一个普通小警察,工资又不高,平时省吃俭用的,一千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价。
“嫌贵可以包夜啊,包夜三千。”骆永挠了挠脖子。
“不是,我就问几个问题而已……”庄岳快哭了。
“那你问吧,一个问题五十,一会我把卡号给你,你直接把钱给我打进去就行了。”骆永摆了摆手。
忍着心痛,庄岳跟骆永面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我在一起凶案现场找到了你的名片,请问你认不认识林靖和周逸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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