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生不过是一种消遣是吗?你知道sport(运动)这个字的语源就是disport(自我排遣)吗?的确,在我们挥出高尔夫球杆的那一瞬间,类似帕斯卡【帕斯卡(Blaise Pascal 1623—1662),法国著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和散文家。《沉思录》为其传世之作】的悲壮哲学思想就会油然而生——正所谓‘这一击将惊天动地,凡人莫之能御’哪!”
博士轻松地做出挥杆的动作。就凭你那力道能吓唬得了谁啊?葛林心想,一面把话题转了回去。
“讲了半天,我们还是不知道毒药被掺进了哪里,又是怎么被掺进去的。而爷爷的死也好像是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哦,是因为门从里面上锁的关系吧?那不成了密室了?假设凶手是在哪房间里逼史迈利喝下毒药的,那么密室的谜就必须破解才行。不过,如果史迈利是自主的,也就是说,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毒药喝下去的,那么凶手在不在房间里也就没差了。也有可能史迈利要服毒之前,自己把门锁上了;也有可能他是在喝了之后,才去把门锁上的,因为砒霜并不是会马上发作的毒药,所以在他死之前还可以这样做。往这方面想比较合理吧?毕竟门上的锁确实转紧了,而门链的螺钉也扣住了。再加上,门的钥匙还收在房间的抽屉里。要在这上面耍花样恐怕很困难吧?我觉得凶手真打算用砒霜毒死他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布置什么密室呢?”
“是吗?会不会演完那临终戏码时候,有人留了下来,骗他说是好的药,要他留到晚上再喝,就把砒霜交给了他……”葛林皱起眉头。
“可是如此一来,那张作为遗书的打字纸又该作何解释?就算凶手实现可以把装砒霜的袋子塞进柜子里,也很难在不被爷爷发觉的情况下,把那张纸摆在床边的小茶几上吧?而且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那张纸就已经在桌子上了,我亲眼看到的。那不可能是在密室状态被解除了以后,才被人放上去的。”
“哦,是吗?如果认定那封遗书是犯人伪造的,那就必须再回头考虑密室的问题才行。真伤脑筋。”
“那封遗书是真的吗?” 棒槌学堂·出品
“惺惺作态的八股文章,确实像是史迈利会写的东西。签名也应该是真的。假设文章的内容是凶手打的好了,那他是怎样叫他签名的呢?”
“那封遗书上没有日期。爷爷在死之前,不会死排练过好几次临终的戏码吗?所以那上面的字也有可能是史迈利预计自己会自杀,在很早之前就打好的。凶手知道了这件事,秘密取得了那份文件,再顺水推舟地毒死了他……”
哈斯博士撅起下唇。“非常有趣的推理。这样签名的事就说得通了。不过,那张纸是怎么放到密室的小茶几上的?依旧是个谜。要不是你是被人毒死的,我真想把史迈利的死当做是自杀轻松处理掉……”
“开什么玩笑!”葛林强烈抗议。“没错,我承认我对死确实很着迷。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身去体验它。我才不可能自己去喝毒药呢!是有人让我喝下了它。那个人就是企图杀害爷爷的凶手。除了为了遗产,我实在想不到……”
说道这里,葛林突然闭上嘴巴,因为他发现哈斯博士的脸散发出奇妙的光辉。
“怎么了,博士?”
“不,我在想只要换个角度思考,就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如果他是为了遗产杀人,又何必费心去杀一个快要死的病人?只要再等一下下,财产就自然会落入他的手中,不是吗?由于你死的不明不白、莫名其妙,所以才会一直在那上面打转。如果把史迈利的死当做是单纯的自杀,密室的谜就可以轻易解开了,至于你的死——”
“我懂了。你想说的是我之所以会死,并非人家要杀爷爷却误杀了我,而是爷爷自己要死却不小心害到了我,是吗?”
? 6 ?
“现在从棺材里活过来的,是死人吗?”
坐在卧室的床上,莫妮卡问赤夏。赤夏不耐烦地应道:
“对啦、对。”
吃完晚餐后,赤夏就来到莫妮卡的房间看电视剧一直到现在。这里的电视比赤夏和伊莎贝拉房间的都小,还是旧型的,不过因为她讨厌一个人看电视,所以一直窝在这里。电视节目从赤夏讨厌的奶油小生演的肥皂剧变成环球公司出品的老电影,莫妮卡对着赤夏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人为什么会活过来呢?” 棒槌学堂·出品
“我哪知?不是跟你讲过了吗?他是吸血鬼嘛!”
赤夏没好气地说。跟老人家在一起看电影真的很累,每个小细节都要解释,否则她根本就看不懂。
“吸血鬼?为什么吸血鬼会再度活过来呢?”莫妮卡的问题真的很烦人。
电视里,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贝拉·卢戈西【贝拉·卢戈西(Bela Lugosi ,1882-1956),英国演员,原籍匈牙利,以饰演德古拉而闻名,他所诠释的吸血鬼已成为全球影迷心目中的经典】正追着亚伯和科斯特罗【亚伯(Bud Abbott,1895-1974 )和科斯特罗(Lou Costello,1906-1959)是美国二十世纪四十、五十年代的重要喜剧演员,经常搭档演出】这对活宝到处跑,弄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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